也懶得爭辯這些。
“你引我來的目的,是想接著做實驗?”
“你是不是作惡多了,得絕症了?”
易琛臉色變得難看的時候,江瑛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那次去港城,就覺得易琛好像很著急在做一些事情。
像是沒有時間了。
她當時不願意注意他也沒多想。
後來又設計將他抓起來,再也不想這個人出現在自己生命中。
沒想到他還挺能活的。
“為了你自己,你可害死不少人。”
易琛笑了,“有些人活著那麼痛苦,不如為人類做些貢獻。”
“實驗成功,不僅能治療好我,也能給我帶來巨大的收益,我現在還活著,足以說明我是對的。”
江瑛說:“你這種人知道什麼對錯。”
易琛也不惱,“你就在這裡住下吧,也許你兒子感應到你,就會活下去的。”
易琛已經癲狂了。
雖然他表現出來與正常人無異。
但江瑛不得不承認,她認識易琛多年,又差點訂婚,對他還是有些瞭解的。
“我還有一個問題。”
易琛似乎是心情很好,對她的問題都給予了明確的回答,“你問。”
“阿布生理上的生父,死了嗎?”
易琛大笑了兩聲,“瑛瑛,你不是親眼所見嗎?難道你以為那是克隆人,還是你對你兒子的生父,從未相處過,卻有了特別的感情?”
“但瑛瑛,你不會有那種感情的,你喜歡賀元白,也不過是他一直糾纏你罷了。”
“你能成為實驗品,就是因為你缺失了愛人能力,因為義父生你的時候,也是用同樣的手段。”
他的義父,是江瑛的生父,也是對外她喊的三叔。
母親就不清楚了。
她跟江昭也不是一個母親。
而且三叔做什麼事情,她也沒參與過。
只是後來阿布說,三叔不是壞人。
況且她對易琛的話,向來不會全然相信。
所以,她寧願相信三叔用別的手段生下她,是迫不得已。
江瑛直接離開了。
但走到島嶼邊緣的時候,卻沒有任何船隻能離開。
易琛跟過來,“瑛瑛,你不想親眼看到阿布活過來嗎?”
江瑛面無表情,“你是想用我威脅賀元白?”
“那你想錯了。”易琛說,“他對我沒有任何威脅,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一次,這座島已經是三不管地帶,如果他強行進來的話,便會屍骨無存。”
“你也別想裡應外合,我能放你進來,就是做好了準備。”
江瑛環顧這個島。
易琛確實是做好了準備。
這座島當初被炸成渣,卻在這些年,他們沒注意的時候,已經恢復如初,甚至更好。
並且之前,這裡雖然不容易過來,但也沒到三不管的地步。
江瑛挺擔心的,賀元白一衝動,葬身大海。
“你到底想幹什麼?”
易琛深情款款的看著她,“當然是和你一起,長生不老。”
江瑛:“你真是有病。”
易琛說:“我只是愛你。”
他上前想抱她,江瑛一腳已經踩到水裡,“你再過來,我就死。”
“你捨得?”易琛倒是停下了腳步,“你還有兒子和賀元白,你捨得死嗎?”
“瑛瑛,你真是值得研究。”
“你是唯一一個超出實驗預測的存在。”
江瑛理解不了易琛的激動,“你剛才還說,我沒有情感。”
易琛說看著她,看的她都發毛了。
他才開口:“那你會跳海嗎?”
江瑛當然是不想。
可她想賭一把。
她的身體和正常人不一樣。
想到這裡,她轉身跳了海。
易琛追過去,已經不見她的身影。
他特意在海邊等了等。
正常人,是不可能在海底待超過三分鐘的。
確定她沒浮出來呼吸,易琛轉身走了。
沒意思。
原以為江瑛不一樣。
卻和那些實驗品沒什麼區別。
現在的他,不像以前,很執著地要她。
畢竟她這樣的,可以造出來無數個。
不過是之前看她和賀元白戀愛,想著她是不是不同,帶回來研究。
此時此刻,他更想知道阿布能不能活過來。
如果可以,那他的病也可以治癒了。
“先生,阿布身體裡有別人的血,融合的很好,要是能把這個人抓過來,並且懷孕的話,肯定能對實驗有很大的幫助。”
易琛看了看資料,眼裡瘋狂滋長。
“去把人帶回來。”
……
賀元白回到醫院沒看到江瑛,發了瘋。
可等他要去找的時候,在醫院門口看到渾身溼透的她。
此時是夏天,她卻顫抖不止。
腳下更是一片血色。
賀元白連忙上前將她抱起來,送到病房。
叫明檀來看。
明檀給處理了傷口,餵了藥,讓賀元白給江瑛換衣服,擦拭一下身上。
賀元白都照做了。
“她的肺部……應該是用力過度,暫時需要儀器來輔助呼吸,她身上是海水,我猜測她是游回來的。”
賀元白震驚,“這怎麼可能?”
明檀也是猜測,畢竟江瑛和阿布身上發生的,已經不是常人能理解的了。
但具體情況,還要等江瑛醒來才能知道。
……
江瑛昏迷了三天才醒來。
明檀給她做了很細緻的全身檢查,確定沒事,把空間讓給她和賀元白。
江瑛做起來,抱住了賀元白,“對不起……”
她的嗓音還有點啞。
賀元白真是一點氣都生不起來了。
“做都做了,還說對不起幹嘛。”
江瑛將她那一天發生的事情說了。
“是我沒想到,讓易琛又捲土重來了。”
賀元白說,“不怪你。”
江瑛說:“我當時在水底,差點就憋不住了,幸虧他自負,離開了。”
她從他懷裡出來,賀元白給她餵了口水。
江瑛接著說,“過了私人海域的線,就遇到了霍清淮留在那邊的人,用快艇送我回來,我是想趕緊回來見你的。”
難怪她發抖,一身水,還坐快艇。
“你燒了三天,燒得肺都要廢了。”賀元白壓著火氣,心疼的不行,“我都說了,我有辦法。”
江瑛再次抱住他,“對不起。”
“……”
賀元白將她拉開,“少來。”
江瑛說:“我看到阿布了,他正在治療,但易琛說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治療好。”
賀元白問:“你想說什麼?”
他自問自答,“是想說,等阿布治療好了,再讓我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