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號其實能夠感受到吳亡對自己並沒有任何的愛慕情緒。
或許他只是單純的找樂子。但無論如何,依舊將自己從這攤淤泥中拽了出來。
所以,五號不能欺騙對方。
她也不認為自己是瑪麗。
刷——
吳亡用手指向舞池那邊瘋狂的人群。
輕聲說道:“拜託,我同樣是個怪物,我會在乎那些傻逼怎麼看我嗎?不要將目光投向那些本就看不見你的人。”
“你不是瑪麗?無所謂,那就當我喊錯名字了。”
“畢竟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五號可不是一個好聽的名字。”
“如果你真覺得自己是看不見的幽靈,那我現在就是在邀請幽靈共舞一曲。”
“此時此刻,我的眼中只有你。”
是啊,與愛慕無關。
吳亡想要看見的只是打破規則的存在而已。
五號在他的引導下一步步突破原有的規則。
她成為了她自己。
所以,吳亡也只會看見她而已。
現在,應該是她看不見那些高傲的權貴才對。
咕嚕咕嚕——
話音剛落,地上的鮮血開始湧動。
那本應該融入舞會地板,甚至是融入瑪麗號本身的鮮血儀式開始發生改變。
它們就像是有生命那般在地上翻湧著朝五號而來。
威廉癱坐在地上看著身旁的血液流淌,沖刷著他的軀殼讓眼神逐漸呆滯。
他從未見過儀式出現這種變化。
只見鮮血匯聚在五號的腳下。
順著那服務員的制服往上蔓延。
一抹更加刺眼的血紅從她的裙襬綻放出來。
如同綻放火焰般盛開的玫瑰色晚禮服,在血液的澆築下從服務員制服底下展現出來。
周圍的上千名服務員的臉開始模糊。
漸漸的,她們變成了五號的樣子。
身上的服務員制服同樣開始褪去,化為白如初雪的素色長裙。
威廉呆滯的眼神頓時變得欣喜若狂起來。
這素色長裙正是瑪麗和自己第一次見面的舞會上所穿的服飾。
瑪麗醒過來了!?可為什麼她們的相貌是五號的樣子。
而不是曾經瑪麗的模樣?
“先生,謝謝您。”五號的聲音變得更加自信且具有魅力起來。
她將手輕輕搭在吳亡發出邀請的手掌上。
輕聲說道:“我就是瑪麗,全新的瑪麗。”
呼——
一陣狂風呼嘯而過。
舞池中的人全部消失不見。
權貴的鮮血締造了瑪麗的長裙,他們的歸宿自然是地獄。
北狼和筱筱在迷茫中醒來,赫然發現自己已然身處客房內恢復了記憶。
他們兩人因為五次舞會都選擇的彼此,所以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威廉一眨眼發現自己站在舞會門口。
就像一個陌生的過客。
甚至連身上的華貴禮服也變成了當初默默無聞的那個小鋼琴家寒酸的穿著。
他再次成為了一無所有的自己。
只能遠遠地看著一位少年牽起瑪麗的手走向舞池。
在激情急促的鋼琴樂伴奏中。
兩人歡快起舞。
跳的並不是自己印象中,那個瑪麗擅長的倫巴交際舞。
而是即興自由居多的迪斯科。
它的基調是熱情和健康,解放心靈和肉體,充分表達自我。
它是自由的舞蹈。
舞池中的她是自由的,他也是自由的。
唯有自己被困在了過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