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覺抓起白大褂的一角,擦了擦刀上的血。
在他的腳邊,男詭已經變得枯槁腐朽,張大著嘴,似乎很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把水果刀輕而易舉地殺死了。
屍體上到處都是到處都是刀痕,露出來的血肉全都被火焰燒焦。
解決掉一個詭異了。
林覺轉頭看向空氣中漂浮的黑氣,邁動腳步,這些黑氣就像指路的線,牽引著他走向詭異所在的地方。
最終,他停在了消防通道。
黑氣的源頭在負二樓。
在通道的入口處,他看到了一具穿著保安服的屍體,對方的頭顱和之前那些屍體一樣不翼而飛,雙手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應該就是保安口頭說的那個老王了。
“頭顱又不見了,飛頭詭這傢伙肯定是趁亂在這裡收割頭顱,偷偷增強自己的實力。”
林覺繞開屍體,沿著樓梯走下負二層。
整個停車場靜的可怕,空曠的樓道里響起皮鞋鞋跟的清脆聲響,樓梯上還有散落的血滴,延伸向負二樓,最後一步邁下,林覺站在負二樓的門口。
空氣中的腐朽臭味越來越濃了。
他看著地上延伸的血滴,血滴延伸的路徑和黑氣傳來的方向一模一樣。
“這都不用依靠黑氣了,這些血滴就是指路標。”
“那些屍體的手臂是男詭扯斷的,對方應該是把這些手臂帶到了負二樓。”
“這傢伙是把手臂帶給了那隻打牆的詭麼?為什麼?討好還是餵養?詭異也會互幫互助麼?”
血滴的路徑一路延伸,一直到負二樓的廁所裡。
廁所比停車場還要黑,從入口望進去根本沒有一丁點光線,猶如深淵讓人望而生畏。
這裡的黑氣最為濃郁,不過林覺估摸著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應該也能輕易解決。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能算是幾階的實力,不過殺死e級詭異蠻輕鬆的。
他一頭鑽進了廁所中。
廁所分為了一個又一個隔間,每個隔間的門都是關上了,而黑氣正源源不斷地順著最後一個隔間的門縫溢位來。
隱約還能聽到咀嚼的聲音,像是有人躲在廁所裡偷吃著東西。
林覺走到最後一個隔間外面,伸手敲了敲門:“你好,有人在裡面嗎?”
沒有回應,但咀嚼的聲音停了下來。
“我聽你的朋友說你得了怪病,我是個醫生,我是來幫你的。”林覺站在門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如果你不回答我,我就直接開門咯。”
話語落下,他就一把將門給拉開。
逼仄的隔間內,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正背對著他蹲著,身上的碎花裙沾染著斑駁的鮮血,而在女人的身邊還躺著幾截手臂。
這些手臂一看就來自於那幾具屍體,像是被什麼野獸啃咬了一樣,到處都是撕扯的齒痕。
那女人緩緩地轉過頭,散亂的黑髮下面是一張慘白的臉,她的嘴裡還咬著一根斷指。
在她的上下唇還能看到一排針孔,似乎在死之前被人縫上了嘴。
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是,女人的雙眼內擠滿了密密麻麻的瞳孔,根本看到不一絲眼白。
“這女人的黑氣比男詭要濃郁一些,不過依然在可接受的範圍以內。”
林覺心裡思索,把左手放進兜裡,對這種恐怖的場景視若無睹,語氣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變化:“果然像你朋友說的那樣,你的問題確實挺嚴重。”
女人看著林覺,眼中閃過危險的光。
“就是你那個手斷掉的朋友,我把他治好了,現在他再也不用為斷手而感到焦慮了。”
林覺慢條斯理地開口:“你的病應該是異食癖,這種生肉吃起來全是細菌和寄生蟲,如果要吃最好煮熟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