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驚奇招魂會!
“玉哥哥!不可以。”芸兒眼淚都急出來了。
“附到心臟處是不能強行驅趕的,他若一直不走,你就是行屍走肉!再說,這有多傷身你知道嗎?會短你壽。”
她強烈反對,我衝她使了個眼色。
她住了嘴咬著牙,但眼裡浮了層水霧。
那色鬼想了想,大約感覺想要脫離這種困境也沒有別的好辦法。
畢竟他目的並不是傷害韓佩佩,他需要的還是男人身體。
“去大門口,我附身後馬上就要離開,爹地,媽咪,你們自便。兒子不想上黃泉,下輩子投到窮人家不如在人間風流快活。”
他一隻手探入佩佩身體中按住她心臟,逼迫她走到大門口。
我和韓佩佩出了門,站在玄關處,那鬼大喝著讓別的人留在房間裡。
芸兒跟著走出來,表哥恬著臉問她,“小美人兒?你捨不得我?”
芸兒一咬牙,“你最喜歡玉哥哥,你要上了他的身,我就看住你,你哪也不能去。”
不知是不是為了騙鬼而假裝,她說話的模樣嬌憨可人。
那公子哥口水差點流出來,“行啊,你看著我一輩子我都樂意。”
佩佩與我在公子哥的指揮下面對面,她離我非常近,近到我聞到了她頭髮上的香氣。
她個頭到我下巴處,鼻尖已經貼在我胸口。
“謝謝你,方玉碩,上次我不應該笑話你的鞋子。”她低聲說。
“不許偷說情話,你要喜歡這個小哥,一會兒我附了身,可以好好服侍你一番,雖然我不喜歡你這樣的型別,不過也可以讓你體會一下欲仙欲死。”
他發出讓人噁心猥瑣的笑聲。
就在這時他突然鬆開了佩佩,我眼疾如電推了佩佩一把,黑影閃電般撞進我胸口。
比他更快的是芸兒的皮鞭。
就在我推開韓佩佩的那個瞬間,她手腕一抖,指頭粗的皮鞭抽打在我胸口,蛇一樣捲住我身體。
那男鬼好死不死撞在皮鞭上,我手中持著紅棺反手一扣,將其扣在胸口處。
一連串動作配合的天衣無縫,不過電光火石間,我們捉到了這隻色鬼。
我的冷汗順著脖子流了下來,緊繃的身體突然放鬆,腿一軟幾乎站不住。
一陣撕裂的尖叫與掙扎,男鬼淒厲地痛呼,“騙子,你這個看著憨厚的大騙子。”
他入不了我心臟,那條打鬼鞭捲住我身體擋住了他。
我將他扣在棺下,念動咒語,關了石棺。
待我們回去,餘青蓮一個健步跨上來,拉住韓佩佩的手關切地問,“佩佩,他…沒怎麼樣你吧。”
韓佩佩沉默著搖搖頭,“我沒事。”
“爸,我想回家。”畢竟是女孩子,我聽她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韓墨看女主人不再有危險,勉強向我道了謝,帶著受了驚嚇的寶貝女兒離開了。
臨走,韓佩佩回頭深深看了我一眼,輕輕說了聲,“謝謝。”
餘下兩鬼看兒子被我收了,張牙舞爪要來攻擊我。
孟輕舟舉起玄鐵黑棺,連說帶嚇,先鎮住兩鬼不敢興風做浪。
“再敢亂動,我就讓弟子化了你兒子,他現在在紅棺好得很。”
兩鬼眼珠咕嚕嚕直轉,女鬼直撲我的紅棺而來,正合我意,我舉起石棺就要念收鬼咒
阿綠卻開啟了手裡的玄鐵黑棺,喊道,“別傷人!”
玄鐵黑棺發出冷冷的殺氣,巨大的吸力使得女鬼臉部被撕成碎片,而後,所有碎魂被吸入棺中。
屋裡一片死寂,阿綠受了驚嚇,黑棺開著口從她手中掉在地上。
男鬼怒吼著,罵出一連串髒話,衝向阿綠。
落在地上的黑棺並沒有失去應有的強大法力,男鬼只是自取滅亡。
瞬間兩鬼化為烏有。
一切歸於安靜,阿綠身子一軟,袁木魚扶住了她,將她打橫抱到沙發上,自己背手站在一邊。
阿綠身體微微發著抖,少氣無力地說了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黑棺材會這麼厲害。”
孟輕舟拉了把椅子,大剌剌坐在她旁邊,自顧自點上煙,又給大刀也點上。
“今天晚上的招魂法會出乎我意料啊。”
孟輕舟有些遺憾地感嘆。
兩人對著阿綠吞去吐霧,阿綠眼裡劃過一絲詫異又忍住了。
“阿綠,為什麼你阿姨和姨夫這麼反對兒子和你在一起?”
“你聽到了,我們沾親。”
“不不不。”孟輕舟臉上帶上狐狸似的笑,“我聽她嫌你們門不當戶不對,沾親只是藉口,她嫌棄你的家世。”
“而你。”他用夾著煙的手指了指阿綠,“你不愛你表哥。”
阿綠沉默著,並不答話,眼睛發亮瞧著孟輕舟,一改剛才的弱不禁風的模樣,冷漠地問,“孟先生,你究竟什麼意思。“
“據我對女人的瞭解,像你這樣性格的姑娘,絕不會忍受一個這麼濫情的男朋友。“
“雖然你想演一個受氣包,但你那雙眼睛實在不像啊。“他搖頭笑道。
大刀看著孟輕舟,後者問大刀,“你感覺這案子很複雜,我一開始就告訴你,看本質.“
“阿姨和姨夫在飛機上吃了自己帶的食物,誰有這種便利可以在自帶的食物中下毒造成心臟麻痺?“
“我們沒有證據,但可以推測。“
“鉅額財產歸了這個色鬼表哥,搞定他就可以成為闊太太,再也不用為不斷的帳單發愁了對嗎?“
孟輕舟從口袋裡變魔術般拿出一疊白紙。
“阿綠,你花錢的本領和你的心計都是一流的。“他把那一大把帳單拍在桌子上。
他伸手挑了挑她脖子上的一掛鑽石項鍊,“這個得多少錢?“
又抬頭看了看華麗的房子,“房子抵押過多少次了?“
原來,這個看似闊氣的千金大小姐早就負債累累。
奢華的生活就像五彩的肥皂泡,只需一戳就會破碎。
阿綠不是一般的小女孩,她心思深沉,周圍朋友有錢的,也都是家裡有錢。
唯有這個表哥,除了父母並沒有其他親戚,而且他們全家都移民國外。
如果全部死完,按法律有親緣關係的可以繼承遺產。
到時她只要出場不但挽救了自己的生活,而且能一舉成為真正的富豪。
她動起腦子,一邊勾引表哥,假裝情網深陷,一邊想辦法。
什麼樣的人可以不受懷疑?
受害人!
沒有人會懷疑被害人,她製造了兩次事故,假裝有人要害自己。
然後在內衣之夜,時機成熟,她製造了第三次意外。
在大家狂歡時,將本就有肉體關係的好色表哥叫進臥室不是什麼難事。
然後騙他吃下有毒的巧克力,很有可能,兩人分吃一盒巧克力,她看著對方拿起有毒的下塊。
自己也一同挑了一塊,巧克力有天然催情劑之稱,床第之歡時吃上一顆再自然不過。
更有可能兩人之前有這種關係時,阿綠已經在培養這種習慣。
於是,對方毫不懷疑吞吃毒藥,她剛在對方還沒死時就已經下樓和朋友混在一起,之後玩牌到天亮。
而佟小潔的死,在她勾引上表哥時就已簽下了死亡條約。
表哥對阿綠很快就厭倦了,他本來就只是當成遊戲來玩。
佟小潔成為表哥下一個獵物,對方也對這個公子哥有意,兩人一拍即合。
這一切推動阿綠只能儘快動手,如果佟小潔和表哥訂婚,自己就全完了。
“你表哥喜歡豐滿型女人對不對?在某些方面,的確是你在勾引他。“
孟輕舟不客氣的說,“他是某夜店豪客,我去點了所有他喜歡的姑娘。“
他笑了,“他從來不叫你這種蘿莉型的女孩,高大微胖豐滿的佟小潔才是他的口味。“
阿綠一直保持著冷笑,配著白嫩的面板,像座玉石雕像,“證據呢,推理得倒是蠻精彩。“
袁木魚走到她跟前,伸手從她衣服口袋裡拿出一袋東西,阿綠臉色一下變了。
“你!“
“剛才你說上樓換衣服時,其實我就在你衣櫃裡看著你。“袁木魚從頭到尾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阿綠一掌打在他臉上,“你偷看我換衣服?!“
“小姐,我在監視你,你把毒藥從藏著的暗盒裡拿出來放在了身上。“
大刀笑了,“記不記得追悼會開始前我把你單獨叫進房間,告訴你我們要對這裡進行更細緻的搜查,因為我們懷疑有人把毒藥藏在你家,而且會留下指紋?“
“這是個圈套,我的小姐。”大刀得意地看著阿綠。
阿綠閉上了眼睛,過了片刻,看向孟輕舟,“你為什麼會懷疑我?”
“我究竟哪裡沒有做對?”
“你的膽子的確很大,我的小姐。”孟輕舟夾著煙點著她說。
“不過有點太大了。”
韓墨是什麼人?黑棺一派最優秀的繼承人。
他下的界,竟然會被一隻小鬼闖進去,在鏡子上用口紅寫下字來?
這是第一個漏洞,當孟輕舟看到鬧鬼現場就開始懷疑這位小姐。
是她破開了灑下的戲鬼灰線,這種線我見爺爺在紅英門口灑過。
連大風都吹不走,不可能被一個新鬼闖進去。
只能是人為破壞掉的。
阿綠做的,為的是讓自己看起來更像個受害人。
一旦搏得警察的懷疑和保護,嫌疑人的名字就離自己越遠。
別人不知道,但孟輕舟太瞭解韓墨的本事。
之前,阿綠曾問孟輕舟,“為什麼表哥喜歡我還對佟小潔做那樣的事?”
孟輕舟淺笑著,“除了你,所有人都沒說過表哥喜歡你。你的姨夫阿姨,表哥自己,佟小潔。”
事實就是,表哥跟本不喜歡阿綠,他真的喜歡佟小潔。
最起碼在體型上,他只愛高大豐滿的。
阿綠所有的謊言都在鋪墊一件事——她是一個和表哥互相深愛衝破世俗的情侶。
當佟小潔橫刀奪愛被阿綠髮現時,她感覺自己必須要加快速度了。
她毫不懷疑,如果表哥向佟小潔未婚,對方一定會投入他的懷抱。
被閨蜜奪走男友是什麼感覺?阿綠在佟小潔死前,在她身上下了“標記”。
讓鬼怪興奮的一種邪惡“標記。“
即使那晚表哥沒找上她,其他鬼怪也會找到她的。
她在和阿綠的男人發生關係時,已經簽了死亡契約。
“標記“是誰教她的,不言而喻。
……
阿綠以謀殺罪名被逮捕,大刀請孟輕舟吃飯。
度間孟輕舟感慨道,“刀兄,你看到一個漂亮痴情女孩子一再被人陷害,愛人背叛,閨蜜背叛,親人嫌棄。“
“我呢,只看到一個可以繼承大筆遺產,甩掉渣男的年輕姑娘。“
“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啊。“
說得大刀直點頭稱是。
“我還有一個收穫。“他笑嘻嘻地看著芸兒。芸兒一臉莫名。
孟輕舟將一大筷子肉夾到她盤子裡,“女孩子還是吃胖點可人愛。說實話這位大表哥的審美還是很正點的。“
芸兒忽閃著眼睛問詢地看著我,我紅著臉低聲說,“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別理他們。”
孟輕舟瞅我一眼問,“你為什麼願意讓韓佩佩身上的男鬼過到自己身上,難道你有把握一定能和芸兒配合成功,擋住男鬼嗎?”
“要知道這麼近的距離,又沒有準備,連我也不敢說百分百保證一定能擋住他一擊。”孟輕舟看著我。
我想都沒想,回答道,“你讓我守好自己的位置,我本來應該看住他,他纏上韓佩佩是我失職。”
“就因為這?”
“就這。”
“你不討厭她?”
“她好她壞,與我何干?我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我反而覺得孟輕舟問得有些奇怪。
“你呀,不是太傻,就是心有大義。”他不再說什麼,悶頭吃飯。
冷場片刻,他放下筷子,叫了慢吞吞吃飯的我,“方玉碩。”
我抬頭瞧著他。
“從你和芸兒來到這兒,你就沒叫過我一聲師父,是瞧不上我?“
他嘻笑的表情消失了,稜角分明的臉上結著一層寒霜,這次,連袁木魚都愣了。
芸兒趕緊在下面踢我,大刀也推他說正吃飯犯哪門子神經。
我慢慢站了起來,低著頭說,“爺爺留下的信說你是至交,可我在爺爺失蹤前,聽到房間裡有黑壓官和他說話。“
“沒查清黑棺和爺爺失蹤有什麼關係,不知道爺爺生死。我不敢隨便拜一個黑官為師,哪怕爺爺說了你是好友。“
芸兒用力拉我,孟輕舟臉上陰晴不定,我只管接著說,“畢竟爺爺這麼多年沒見過你,並不知道你是不是變了。”
我知道孟輕舟並不像他表面上看起來那麼隨和,攤牌時我已做好準備要被趕走。
心裡盤算著一會兒回去收拾行李。
他長出口氣,拍拍桌子說,“坐下。”
我重新坐下來,望著他。
“看我幹嘛,我又不是菜。快接著吃飯。”他若無其事又開始吃起飯來。
大刀一個勁罵他發神經,但氣氛卻死沉沉的,一頓飯不歡而散。
晚上我躺在床上,又拿出那封信,爺爺只說讓我多賺錢,還說不用怕麻煩孟輕舟,別的並沒有多說。
有人輕輕敲門,一定是芸兒,“進來。”我沒動身,答了一聲。
門推開了,孟輕舟走了進來。
他坐在我身邊,按住我,不讓我動。
“擦。“他劃亮一支火柴,點燃香菸,我們在黑暗中對視著。
“玉兒。”他喚我一聲,這是他第一次像爺爺一樣叫我玉兒。
“我和你爺爺是生死之交。這個你不用懷疑。”
“還有,你必須認我當師父,這是你爺爺的意思。”
孟輕舟告訴我,他曾入過黑官一道,但黑官太霸道,把鬼當異族剷除,他不喜歡這種做法。
但那隻玄鐵黑棺從他小時候就跟著他,不能丟,是他自己煉製的法器。
和練武之人的兵器一樣,自己只用自己的。
但他早就自退師門,連姓名都改了。
韓墨的確是他大哥,他曾姓韓,後來改了母親的姓。
從離了師門,已經好多年沒有踏進家門一步了。
“玉兒,我想說的是,黑官也分好多門派,我大哥並不壞,只是太生硬,認死理。”
“對我們家這樣的黑官大族,顧客就是上帝,佟小潔身上的標記我一看就知道是大哥教阿綠的。”
“肯定是她問了,大哥才會告訴她。”
“我說了自己現在無門無派,也是真的,現在你可以叫我一聲師父了?”
他無比真誠,我問他,“我爺爺還活著嗎?”
他熄掉煙回答,“我和你一樣想知道。”
他起身要走,我向他道歉,“師父。”
“今天我做的不對,別怪我。”
我聽到他出發一聲輕淺快活的孟氏“招牌笑”,開門出去了。
孟輕舟有時還是挺有魅力的。第二天,應驗證了我的感覺。
一個女孩子拉著大提箱站在大門口,手裡還拿著張紙條,一臉迷茫看著我。
“這裡是孟老師的住處嗎?”她聲音啞啞的,好像在哪聽過。
“你不會是…孟老師的兒子吧?”她自言自語,“算了,兒子就兒子吧。他看起來還挺年輕的。”
我只感覺她有些面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孟輕舟是住在這裡嗎?”女人大約有二十六七歲,圓臉,個頭也不高,穿著簡單的白T恤。
體型是師父喜歡的微胖型,我回頭衝屋子叫,“師父,有個姐姐找你。”
本來半開的門“砰”一聲關上了,裡面傳出師父的聲音,“讓她在客廳裡等我。”
圓臉女孩一直盯著我,突然驚喜地叫了一聲,“我認識你,你那時住在鄭獨眼三樓的房間裡。”
“你是跟著孟老師的那個孩子。”她聲音可真大,驚喜地抱了抱我,“你不是他的兒子!”
我和她幾乎已經平頭了,所以這一抱讓我相當尷尬。
芸兒從練功室裡走出來,一頭汗水,不高興地看著這個不速女客。
“小妹妹。”她也認出了芸兒。
等兩人搭訕完畢,芸兒得知她是找師父的,就熱情地把她讓進客廳裡聊了起來。
門開了,孟輕舟簡直打扮得刺眼。
頭髮用髮蠟抓出髮型,穿著修身黑T恤,微顯示結實的胸肌,穿著條水磨藍牛仔褲,打扮得好像要出去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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