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轉化
“再說,他父母開始在家搞事情,也是我指點的他去找你平事兒啊,我夠仁義啦。”
“這事你撇的也太乾淨了吧。“我冷笑道,“一通屁話拿去騙別人吧,邏輯思維這麼差就別說謊了。”
“?”他看著我,好像在回想前後自己的話中有沒有漏洞。
“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個局。李鍾田的命相上,這件事牽連了友情愛情和親情。”
“頭一件,李鍾田是愛李太太的,不然扯不上愛情。”
“第二件,這件事和他那個找你去飯局的朋友有分不開的關係,飯局就是這個局的開始。”
“李鍾田的坎也是過不去的坎,但後面不會如他所想沒人管,相反,在厄運當頭時,他來我店裡,面上的黑氣跟要擋不住額頭上的紅氣。”
“你撒謊了,他也撒謊了,你說服他換運不是這麼說的。”
“我不知道你怎麼說的,反正你說的是把太太的厄運可以換到你父母身上,然後,他要買你父母的厄運,去報仇,或是有什麼別的用,我也不清楚,總之,這個小裡小氣的男人,被你說的心動了。”
“而且,那時他面臨升遷,需要錢去打通關節,這個錢他拿不出來,他和那麼奢侈的老婆生活在一起,跟本存不住錢。”
“這筆錢他開不了口問老婆要,剛好你出現,找了個外人一看就說不通的藉口說服以李鍾田。讓他把死運換到了自己父母身上。”
“按約定你應該買走這份厄運,可是你把錢給他了,卻沒換掉他父母身上的厄運。”
“貪財的李鍾田知道自己父母死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哪裡不對,所以他不再去找你,而是來找我。”
“你,夥同李太太還有那個他的朋友一起為他擺了道局,那個朋友就是李太太外遇的那個男人。同時也是李鍾田的朋友。”
“不管過程如何,最後李鍾田上了你們的當。我所能做的就是留過他的命而已。”
徐安拍拍手,“不錯的推理,不過沒有意義,走吧,還是看看李芸祖如何了。”
“她在哪?”
我們來到一輛金盃麵包前,他拉開車門,後面的車座被拆掉了,鋪著一張褥子,芸兒閉著眼睛躺在棉褥子上。
“芸兒!!”我大聲叫她,她卻好像沒有一點知覺。
“你把她怎麼樣了?”我的樣子一定好像要吞掉他。
“她沒事,我動了動她的魂,所以她暈倒了。”
我握緊拳頭,恨不得一下錘死徐安。
只是我不瞭解徐安的性格,不知道他會對芸兒做出多麼過份的事。
我越來越討厭這個圈子,烏煙瘴氣的派別之爭,對術數的病態迷戀,對生命的藐視,擅自決定別人的生死……
就連我最喜歡和親近的人也會和出另一副面孔。
“你把芸兒弄醒,我就和你一起去米村。”
徐安笑嘻嘻地瞧著我,“不是我不願意,兄弟我也在社會上混了不短時間了,不敢太相信別人。”
“我把她弄醒了,她留下來,你半路要我命怎麼辦?”
他一語道破了我的心事,在看到芸兒無力地躺在破褥子上時,我已經起了殺心,特別是那個戒指,刺痛我的眼睛。
那是我的承諾,要守護她的安全和快樂的承諾。
“我這人最恨不守信的人,你說,什麼時候可以放芸兒走,並且要保證她沒受一點傷害。”
“見了韓碧綺,不管她同意還是不同意交出玉骨陰鑰我都放她走。”
“行!”我坐上了副駕的位置,他抱臂在一邊,指了指駕駛位,“坐那邊,你開車省得分神想別的事。”
看來,徐安也是個心思極其慎密的傢伙。
我們一路開到米村,村落裡一片漆黑,村民都死光了,是我親手埋下的他們。
沿著路一路向前,到達唯一有光的房子,偌大的村子死一般的寂靜,也只有韓碧綺這樣的女人敢住在這裡。
我下車敲門,喊她名字,“碧綺,我是方玉碩。”
“我和徐安來拜訪。”我怕徐安突然出手,先報上名字。
不管她認識不認識徐安,聽到有陌生人,以她的腦子,一定會有所提防。
半天才聽到一個蹣跚的腳步,有人開啟了門條門縫,只露出一隻眼睛,上下瞧著我和徐安,嗓音沙啞,“聖女出去了,今晚不在。”
“我是她的朋友,能不能告訴我,她去了哪裡?我們能不能在這兒等她?”
“想進就進來吧。”那人拉開門,自己隱藏在門後的陰影裡。
若是平時我肯定會懷疑,可現在,我什麼也不怕了。
從車上抱起芸兒先踏進房子。
小院子已經不同往日,整得很漂亮,像蘇州園林一樣。
看為韓碧綺也是個不願意委屈自己的主兒。
我把芸兒放在床上,燭光映著她的臉,臉上泛著紅暈,看樣子還不錯,我總算安下點心。
回過頭想要道謝時,被那跟在身後人開門人嚇得把要說的話給忘了。
那是個女人,穿著精工細作的少數民族繡花衣服,繡的花樣繁複之極。
衣服長度到膝蓋,褲子邊上也繡著逼真而繁複的花朵。
一把青絲挽成了乾淨利落的髮髻挽在腦後,面板也很白。
只是那張臉,只有半邊臉是完好的,另一邊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咬了,皮肉雖然好了,但臉上深深陷進去一個大坑,鼻子也少了一半鼻翼。
臉上凹陷不平,很是可怖,那一隻獨眼又特別的明亮,看人時目光直愣愣地。
“那個,大姐,謝謝你啊,等碧綺回來告訴她一聲,方玉碩來了。”
那女人冷然回答道,“要是不知道有你這麼一號,這屋子你以為你進得來嗎?“
我皺皺眉,隱藏下自己的不悅,韓碧綺脾氣怪,養的人也這麼不會說話。
“請休息吧,聖女回來我會告訴她的。“她說完帶上門出去了。
這是個套房,一廳帶兩間房,徐安自覺地去了另一間,應該是對芸兒有絕對的把握不會醒,所以也不擔心我跑掉。
我挨著芸祖躺下來,手握住她的小手,她呼吸均勻,卻不管怎麼推她叫她搖晃她,都不睜眼。
我讓她躺在我大腿上,撫摸著她的頭髮,“芸兒,你要堅持住,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把你的魂要回來的。”
“你要好好地,堅持的活著,像你當年打小胖子那樣生猛。”
我一直和她說著話,睡意全無,直到後半夜。
我聽到門響了一聲,有人進門了。
聲音沒有故意放輕,就是平時那樣。
樓下有低低的交談聲,那個管房的女人大概告訴她我來了。
接著有人上樓,一聲聲仍然和平時沒有兩樣。
門被人推開了,一個穿著黑衣黑褲,戴著斗笠樣帽子的人站在門口。
他所有的面板都在布料的包裹之下,連手上也戴了手套。
斗笠上有厚厚的黑紗垂下,而且下襬和衣服連在一起,不留一絲縫隙。
黑靴子緊緊包圍著小腿,樣子有點像養蜂人,只不過此人穿的一身黑。
我分不出這個人是不是韓碧綺,只有身高和碧綺相似。
“你是碧綺嗎?”我問,同時感覺到這人從站在門口一直上上下下打量我。
讓我高興的是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不得已才來找你,徐安用芸兒的魂做要脅,我不為,他就不還芸兒的魂。”
對方不說話也不動,我接著解釋,“我知道自己失言了,因為在我回去的路上發現,我只能和自己從小就喜歡的人在一起,我愛她,無法更改。”
“如果讓我和佩佩在一起,我就像行屍走肉,活著沒有半點意思。”
“你別誤會,佩佩不是不好,她又美性格又溫柔,只是因為我心在芸兒身上,我想你也不會希望師妹只是找一個軀殼在一起。”
她仍是不作聲,我急了,“碧綺,你說句話,徐安要你身上的陰鑰,你不給就表示一下,我不勉強,我的任務只是過來問一聲。”
她冷笑起為,我這才明白她為什麼不說話,她的聲音幾乎無法辨識出是原來那個妙齡女郎的聲音。
笑聲像個男人,又粗又啞。
“你到底是不是碧琦?”我警覺起來,將芸兒放在床上,自己下來,手裡拿起鐵鏈鞭。
對方手一伸握的拳頭伸開,掌心多了一隻蟲子,血紅色的蟲子,模樣卻比之前變了許多。
這蟲子身體變大了不少,變得很粗,顏色發亮,好像快要透明,觸角變得很長,模樣也變兇了,眼睛很黑張出了眼珠子,額上多了個白色的小點。
“我知道了,這是小紅。你是碧綺,你怎麼了?”
“說話吧,我知道你聲音變了。”
她找個椅子坐下來。說話的聲音不止是變得像男人,而且聲音不清楚,很模糊,好像嘴巴被蒙起來了。
“碧綺,你怎麼了?沒事吧?發生什麼事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只管說,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
她發出兩聲奇怪的聲音,我聽明白好是笑聲。
“我沒事,現在只是在轉變過程,都是這樣的。“
“陰鑰我不會給那個傢伙的。“
所有的話都是我用心聽,加上猜測才聽懂的。
“你不想要甲骨簡符嗎?“一個聲音從黑暗中傳過來。
徐安不知在門外的黑影裡站了多久了。
“現在不想,你若想走陰就等等,反正我也需要你幫助,到時候我們可以商量怎麼共享這本書。“
“現在的我,就是自己想拿出陰鑰也拿不出。“
我看著徐安,他改反悔我就當場殺了他——或讓他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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