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獄門守衛
“你們找誰?”一箇中年女人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
“找……聖女。”我接腔。
“有事?”
“我們是來找一個人的,他來這裡後人就失蹤了。”
“我們這裡不準外人逗留,如果那人真的來了,也是不聽勸告,我們不知道他在哪。”
裡面的人回答,等了一會也沒見動靜,輕輕推了下門,門大開,後面沒有人。
回頭看了看米蘭,她也很猶豫,估計沒見過這麼待客之道。
一個聲音從裡面的小樓傳來,“你們想進來就進來吧。”
聲音和剛才不是一個人,是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剛才那個大約有四十幾歲。
“能不能幫我看看這張照片上的人?”
“我不見外人,請把照片放在屋裡桌子上。”女人說。
我瞄了一眼屋裡,裡面很黑,於是拿出手電,那女人又開口了,“把燈關上。”
很簡單的命令,我只得照做。
燈乎乎站在屋裡,過了好一會兒眼睛適應了黑暗才看到靠牆有張桌子。
屋子裡地上少見的鋪了青磚。稱得上傢俱的也就是張方桌。
我把老莫的照片放在桌子上,蹲下摸了摸青磚地面,出了房間。
在陽光下看手指,一點灰塵也沒有。
這裡一進來就有種感覺,異常乾淨,又好像蘊藏著生機。
總感覺有什麼在暗中窺視著我們。
“你們想住的話可以住下,出院繞到後面,還有一座房是空的,裡面什麼都有,自己起火做飯。”
“我們想付錢住。”米蘭說。
年輕女人好像在偷笑,聲音特別特別小。
“離開時把錢放在房間裡,有人過去收拾時會把錢收走的。”
聽說可以自己生火做飯,米蘭放心了些,我們繞到後面果然有一個獨門獨院,門鎖只是掛著,沒鎖上。
裡面柴米油鹽都齊全。
好幾個房間,唯一不好的,大白天得點蠟燭。
我在每個房間都點上燈,米蘭去找食材,我看她吃了三天干糧已經急不可奈了。
這四個房間只有一間很小,像雜貨間,只有一張半米寬的長條床,上面鋪了草。
但這個房間有一個小很很高的窗子,所以比起別的房間還透氣些。
我來回打量了一下,轉身走到門口,又端起蠟燭照了個亮。
床下有團黑影,像放了什麼東西。
我走過去,蹲下身,從床下拉出一隻旅行包。
好像還有什麼。
我拿出手電向床下照去……
看清床下的東西后,我馬上想到那個不收錢的大嫂,還有米蘭說起要給錢才肯住下時年輕女人的笑意。
她們的確不必收錢。
因為,到最後不管身上帶了多少錢,錢都是他們的。
我跑出去,米蘭已經煮好了粥,香氣飄出來,桌上放了幾碟小菜。
廚房牆根放著幾隻黑色罈子。
米蘭拿著大湯鑰正在嘗米粥……
我走過去奪過她手上的勺子,扔回鍋裡,捂著她嘴巴,將她拉到剛才那間小貨倉。
她一臉莫名,“幹嘛呀。”
我關上門,讓她別出聲,小聲說,“老莫在這裡住過,而且把包丟在這兒了。這家肯定有問題,這整個村子都有問題。”
我用腳勾出床下的旅行包,包帶上有老莫的名字。是用線縫上的一個“莫”字。
米蘭臉色變了,蹲下身向床下看,床底下有好幾只包,都貼牆放著。
不止一個人在這村子裡失蹤。
她站起來,我倆來到前院,門仍然開著。
米蘭二話不說,只管上樓,一間間將房間門推開,裡面都空著。
早上給我們開門的那個人不見了。
直到有一間關起來的門,米蘭用力打門,瘋狂喊著,“老莫在哪?照片你不是看過了嗎?“
過了一會兒裡面傳出早上給我們開門的中年女人聲音,“他把東西放在這兒,出去就沒有再回來。”
“什麼意思?”
“他自己跑丟了,我們是不負責的。我讓他離開了,他不願意。說要找什麼玉骨陰鑰,還讓我們提供線索。說如果找到了,能幫我們修好村子裡的路。”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東西,他很生氣,就出門去找,說總有人願意說出那東西藏在哪裡。”
“哼。”女人哼了一聲,“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找到那把鑰匙,去了自己想去的地方?”
我聽了這話倒還無所謂,米蘭卻好像被震住了。
“我們能當面談談嗎?“她用懇求的語氣說。
女人長嘆一聲,“不必了吧,我們的村子一直很安靜,可自從傳出有那把鑰匙後,反而不能平靜地生活了。“
我一點胃口也沒有,米蘭吃了點東西,我水米未進,一起出門在村子裡轉。
這村子其實很大,呈三角形分佈,中間是村子,三面都種著最好種的農作物。
我們之所以沒有看到有小動物,是因為所有養殖是集中在三角形的一條邊上。
挑出來幾個人專門從事養殖。
這是集體主義的小村子,大家都聽從村長的分派,地不包產到戶,而是進行集中耕種。
所有事情都以整個村子為單位,統一分工。
轉了轉,遇到出工的人群,但沒有一個男人。
男人們好像白天都在家待著,晚上才出來。
我們並不確定,只是跟據前一天晚上的情況做出的判斷。
在村裡轉悠時遇到了韓碧綺餘青蓮兩人,一前一走也在溜達。
我和米蘭沒有理他們,倒是韓碧綺追上我,走在我身邊抻醒道,“白天最好養足精神,想發現村子的秘密得到晚上。“
村子白天看起來很美,女人們有說有笑,帶著孩子一起出工。
村子裡有一個小廟,勉強修了修,還能看,像文物,一群孩子在這裡識字識數。
老師是個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一樣是個女的。
我想這種在外面念過書的人應該更好溝通。
於是,我和米蘭分工,她去轉著打聽訊息,任何有關玉骨陰鑰的事情都在打聽範圍內。
我則等著女老師下課,好進一步瞭解村子的情況。
大約過了三十分鐘,孩子們歡呼著跑出教室,我走進教室,老師正在收拾東西。
等她收拾好抬頭看到我,一點沒有驚訝,笑道,“你就是那個亞村子的陌生人啊。“
“你好。“我笑著打了個招呼。
她請我隨便坐問我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我是來找人的,我一個朋友……“我從口袋裡拿出一張老莫的照片,“他來這村裡收購文物,一直沒回家。”
“你見過他嗎?”
老師皺著眉,她細微的表情沒能逃過我的眼睛。
“沒有。”她很肯定地說,“我確定沒見過這個老頭。“
一時,我們誰也沒有說話,教室裡安靜下來。
她看了看外面在玩耍的孩子們,自言自語般地說,“我在外面讀了很久的書,也工作過。“
“最終選擇回到村子裡。這裡的人們單純善良,不像外面那麼冷漠。“
她眼睛始終看著外面,“我們是守護者,我也是一份子,這是命中註定的。“
沉默在擴散,我已經聊不下去了,她突然低聲說了句,“聽我的,你們還是走吧。“
說完,她拿起教案,恢復了有禮貌的老師的模樣,“我要備課,下節數學,再見。“
我看著她的背影,剛才她細微的表情變化告訴我,她見過老莫,而且知道內情。
我準備告訴米蘭,電話完全被大山遮蔽,再說連電都沒通的地方,哪會有基站啊。
只能滿村子找她,邊走邊喊。
路上遇到個村姑,都用好奇怪的眼神看著我,等我和她對視時,她轉開頭去看向別的地方。
等遇到第三個這樣的女人時,我突然明白,她們在給我指方向。
所有女人看著的地方都是同一個方向,她們在告訴我應該向那邊找。
也就是說,有人在暗中監視這些人,不讓她們和我們有任何溝通。
我向她們看去的方向跑,跑到盡頭是一片濃密的玉米地。
玉米地旁邊一棵大樹下,米蘭靠著樹幹,正在痛苦地呻吟。
“你怎麼了?“才半個多小時不見,她的臉色如金紙一般。
她說不出話,身體縮成一團,時不時眨一下眼睛。
黑眼珠中間有一道金色細線,每眨下眼,細線會閃爍一下。
“米蘭,我揹你。”
她痛苦地搖著頭,嘴裡說不成話,我拉她,她硬是向後退。
我力氣大,將她背在背上,向玉米地中間的小路跑。
一踏上路,她就尖叫掙扎起來,弄得我舉步為艱。
“你想殺了她?”一個聲音出現在身後。
韓碧綺站在我身後,靜靜看著我倆,手揣在口袋裡。
她看了看滿天雲霞,從口袋裡拿出一隻小礦泉水瓶,“給她喝點,就是緩解痛苦。“
我還在猶豫,米蘭哆嗦著接過水,大口喝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她不抖了,安靜下來。
“她吃了這裡的東西了。“韓碧綺用肯定的口氣說。
“對。“
“她不能走出這村子的界限,只能在村子裡。“
“你剛才如果強行把她帶出去,她會發作,變成一堆骨頭。“
“你在胡說什麼啊?“我跟本不相信,鬼我見得多了,見過鬼殺人,沒聽說過能把人變成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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