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瑤迅速收起醫療空間的物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去開門。陸父手裡端著一盆熱水,臂彎裡夾著幾塊乾淨的布巾。他的目光落在床上的陸遲身上,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他怎麼樣?”陸父問道,聲音比平時柔和了許多。
阮瑤接過水盆和布巾,輕聲道:“傷口崩裂了,失血不少,但我已經重新包紮好了。他需要安靜休息,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陸父點點頭,目光再次落在陸遲身上,久久不語。阮瑤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似乎是愧疚,又似乎是心疼。
“我知道了,”陸父最終開口,聲音低沉,“你好好照顧他。家裡的事,有我在。”
阮瑤感激地點點頭。陸父又看了陸遲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房間裡重新陷入安靜,只有陸遲微弱的呼吸聲和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阮瑤用溫水浸溼布巾,輕輕擦拭陸遲額頭的汗水。他的面板燙得驚人,顯然是發了高燒。
阮瑤心中著急,再次開啟醫療空間,取出退燒藥和一些補血的中藥。她小心翼翼地將藥片研磨成粉,用溫水調成糊狀,然後一點一點地送入陸遲的口中。
窗外的陽光漸漸西斜,在房間裡投下長長的影子。阮瑤一直守在床邊,時而為陸遲擦汗,時而檢查他的傷口,生怕有任何變化。她的心始終懸著,無法放下。
夜幕降臨,院子裡逐漸安靜下來。阮瑤點燃了一盞油燈,昏黃的光芒在房間裡搖曳,為陸遲蒼白的面容鍍上一層溫暖的色彩。
她握著陸遲的手,感受著他掌心傳來的微弱熱度。脖子上的玉佩似乎感應到了她的心情,散發出淡淡的暖意,貼在她的面板上,彷彿在無聲地安慰她。
“你一定要醒過來,”阮瑤輕聲說,聲音裡帶著哽咽,“求你了。”
夜深了,院子裡只剩下蟲鳴和偶爾的風聲。阮瑤始終守在床邊,不肯閤眼。她注視著陸遲的面容,心中的愧疚和擔憂如潮水般湧來。
突然,陸遲的眼皮微微顫動了一下,隨後緩緩睜開。他的目光一開始有些迷茫,但很快聚焦在阮瑤臉上。
“你…沒事吧?”他的聲音沙啞微弱,但詞句清晰。
阮瑤心頭一震,眼淚瞬間湧出:“我沒事,是你…你為什麼這麼傻?”
陸遲嘴角揚起一個虛弱的笑容:“只要你沒事…就好。”
他的手微微抬起,似乎想要觸碰阮瑤的臉,但因為虛弱而無法完成這個動作。阮瑤連忙握住他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上。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滴在他們交握的手上,溫熱而鹹澀。
“對不起,”阮瑤哽咽著說,“都是因為我…”
陸遲輕輕搖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不…不是你的錯。我…我願意。”
那一刻,阮瑤感到心臟被某種強烈的情感充盈,酸澀而甜蜜。她的玉佩微微發熱,似乎在回應著這份情感。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紗灑進來,為兩人鍍上一層柔和的銀光。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只留下兩顆靠近的心,在黑暗中輕輕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