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隔壁的王奶奶已經跟著陸承澤跑了進來,一見博老太太的模樣
也嚇了一跳:“哎呀,老姐姐這是怎麼了?”
“王奶奶,麻煩您幫忙照看一下孩子,我去給老太太想想辦法。”阮瑤不及多做解釋,從自己隨身攜帶的針線包裡
她早有準備,裡面放了幾根消毒過的普通縫衣針做掩護,關鍵時刻可以替換成系統銀針取出了幾根閃著寒光的銀針。
王奶奶雖然不懂醫,但也知道情況緊急,連忙點頭:“好好好,你快忙,孩子我看著。”
阮瑤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按照腦海中的圖譜和手法,找準了博老太太心包經的郄穴——郄門穴,以及任脈的膻中穴、鳩尾穴等幾個關鍵急救穴位。
她捻動銀針,手法精準而迅速,依次刺入。
就在她施針的同時,衛生所的張醫生也提著藥箱,氣喘吁吁地被陸承佑領了進來。
張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戴著眼鏡,神色匆忙。
他一進屋,就看到炕上躺著的博老太太,以及正俯身為她施針的阮瑤。
他眉頭微微一蹙,但職業素養讓他沒有立刻出聲打斷,而是先快步上前,檢視博老太太的情況。
“怎麼回事?”張醫生一邊放下藥箱,一邊詢問王奶奶。
王奶奶也是一臉焦急:“張醫生,你可來了!剛才還好好的,老姐姐突然就說胸口疼,喘不上氣,這不,阮丫頭正給她想法子呢。”
張醫生目光落在阮瑤手中的銀針上,又看了看博老太太的臉色。
此時,幾針下去,博老太太的呼吸似乎比剛才平穩了一些,紫紺的嘴唇顏色也稍稍退去了一點,但依舊緊閉雙眼,眉頭深鎖,顯然還在痛苦之中。
阮瑤並未理會旁人,她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指尖的銀針和老太太的生命體徵上。
她捻轉,提插,每一個動作都力求精準,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這套急救針法,對施針者的精神力和體力消耗極大。
張醫生觀察片刻,見阮瑤施針的穴位雖然有些他平日裡不常用的,但大體上都與心臟急救相關,手法也頗為老練,不像是一竅不通的胡來。
他沒有立刻阻止,而是迅速拿出聽診器,開始為博老太太聽診。
“心音低弱,心率不齊……情況很不好。”張醫生沉聲道,臉色也變得十分凝重。
他抬頭看向阮瑤:“這位同志,你這是……”
阮瑤此時剛剛施完最後一針,輕輕舒了口氣,直起身子,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聲音略帶沙啞:“張醫生,我懂一點中醫急救的法子,老太太情況緊急,我先用銀針為她爭取一點時間。初步判斷,可能是急性心梗。”
“急性心梗?”張醫生聞言,心中一凜。這個診斷與他的初步判斷不謀而合。
他再次看向阮瑤,眼神中多了幾分審視。一個年輕的婦人,居然能如此準確地判斷出這種兇險的病症,並且敢於在第一時間施針急救,這份膽識和能力,非同一般。
“是的,”阮瑤點頭,“我以前在家鄉時,跟一位老中醫學習過一些。
老太太這個情況,必須儘快送大醫院,衛生所的條件恐怕不夠。”
張醫生深以為然:“你說得對。這裡離軍區總醫院最近,我馬上聯絡救護車。不過,路上這段時間……”他看向博老太太,面露憂色。
“我會繼續觀察老太太的情況,儘量維持她的生命體徵。”阮瑤語氣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