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三十億很多,但嗷嗷待哺的也不少。
估計一半放在臨床,一半會放在實驗室。
而這一半臨床的,估計又會分成五份,內外婦兒還有其他科室。
急診中心就是其他科室中的一員。
你多拿一點,他多拿一點,最後真不會有多少的。
所以,薛飛有點氣急敗壞了。
可也沒轍,總不能去人家科室把張凡給拉出來吧。那張黑子會真生氣的!
泌尿外科裡,滿樓道都是提溜著尿袋到處吹牛逼的禿頭大爺,當看到插兜的何心怡,就像是老鼠見了鷹一樣,滿地亂竄的想藏起來。
別人叫捅主任是玩笑,何心怡是真捅的。
導尿用鐵棍子真不是胡扯的。
扯著腸子的疼不說,還要你分開腿,分開腿不說,還要不讓你喊,喊兩聲就罵你沒個男人樣。
張凡跟著何心怡進了泌尿外,泌尿外的護士長就像是拿著手卷的熟女一樣,“哎呦,張院來了啊。
您可好久沒來我們科室了。
今天剛好大查房,您給我們檢查檢查工作。前天剛從鳥市送來一個經皮腎鏡碎石術後的,因術中高壓灌注導致細菌入血的患者。
我們科室在主任的帶領下,立即啟動膿毒血癥流程(補液+升壓藥+血培養),就怕出現多臟器衰竭啊。
從前天到今天,二十四小時床旁護理,我都兩天沒回家了,您看,眼角都有皺紋了。”
這是讓檢查嗎?這是顯擺!有時候科室陪班子就和結婚一樣,配不好,主任和護士長頂牛,科室裡面烏煙瘴氣的。
泌尿科就不錯,何心怡話不多,冷冷清清的,而泌尿的主任就像是媒婆一樣,話多的別人都插不進去嘴。
“辛苦了,辛苦了,讓食堂多給你們送點好吃的,想吃什麼也可以點單。先開會吧,聽說有兩臺有難度的手術。”
“哎呀,我們泌尿的手術都是給別人擦屁股的,您是知道的……”
張凡趕緊進了醫生辦公室,護士長跟在後面還在喋喋不休。
術前討論進行的很快,張凡都有點錯覺了,不是說討論不下來嗎?我來了,你們幾乎都沒討論直接就把手術方案確定了。
到底是不是確定不下來啊?手術室裡,張凡被泌尿科的幾個住院醫圍在中間。
張凡剛開始沒發現,可看著被趕走的其他科室的住院醫,張凡覺得泌尿科這是給自己上套了。
進了手術間,張凡還閉目養神,然後等他們消毒鋪單喊自己手術。
結果,閉目是閉目了,他自己都聽到耳朵裡麻醉說麻翻了,開始的話了,沒有一個人招呼自己去刷手。
這是什麼情況?張凡睜開眼睛,就看到何心怡已經站在手術檯上了,幾個助手吸血的吸血,拉鉤的拉鉤,他這個院長愣是沒地方。
走,不太合適,不走,心裡憋屈。
就在這個時候,手術檯上何心怡開始詢問了,“王主任,你幹泌尿多少年了?”
“差不多二十年了。”
“這種殘留腎的手術,最麻煩的在哪裡?“
“腎單位的損傷!”
“切除這個腫瘤,你預估如果是你手術的話,能保留多少腎單位?”
手術檯上的上下級醫生有開車的,有罵人的,甚至有打架的,別稀奇,打架的不少。
但絕大多數是上級對下級的考核。
“如果是我主刀的話,我估計腎單位最多保留5%,如果術後繼續惡化,5%都未必能達到!“
“是啊,二十年的老泌尿了!你為什麼不努力磨鍊磨鍊你的水平呢?”
“主任,不是我不努力,也不是我不刻苦,這種邊緣性切除,實在是難度太高了,目前全邊疆,估計也就是主任和院長能做了!”
“怎麼才能解決這個辦法,如果今天有三臺這樣的手術怎麼辦?”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就是代價有點大。”
說到這裡的時候,張黑子反應過來了,這尼瑪是喊老子來手術的嗎?這尼瑪是喊老子來站臺的嗎?這尼瑪就是喊老子來買單的。
張凡生氣,還只能生悶氣。
因為人家說的是事實,“我們需要是高畫質成像系統和精密操控智慧平臺,如果有了這個系統和平臺,不用主任和院長這種天資驚豔的,也不用我這種二十年都拿不下來不爭氣的。
只要七八年的就可以上手做這種手術了!”
“貴嗎?”
“看要和什麼比了,比起腫瘤科的重離子治療系統,這個系統連零頭都不到。比起咱們醫院普外科的奧林巴斯cv-290,他的一個鏡頭就上百萬,算起來我們需要的這個系統和平臺算不上什麼。”
咳咳咳!張凡咳嗽了三聲,然後說了一句:“做手術就好好做手術,做帶教就好好做帶教。何心怡手術做完,來辦公室一趟!”
說完,張凡還想說一句,你們誰下來,我上去看看。
還沒開口,何心怡就用很是欣喜的語氣給張凡說道:“好的院長,我知道了,那您去忙吧,我們這邊也就沒什麼事情了。”
一口氣堵的張凡嗓子眼裡就像是生吞了一個鵝蛋一樣,上不去的下不來。
出了手術室,張凡稍微計算了一下,要是都這樣弄的話,這三十億,不現在二十九都不到貸款,還尼瑪不夠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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