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暑山莊。
《還珠》劇組。
“冰冰。”
“哎。”
“這個檔案給你葉姐姐送去。”
“知道了，這……就一張紙啊、”
“哦，殺青宴的一些細節。”
“知道了。”
冰冰很乖巧的就給送檔案了，就挺開心的。
咱們這部戲要殺青了。
冰冰有一種快要放學的感覺。
回想一下，這戲開始的時候有些小問題，但等大家磨合完畢後。
這後面也就很順利了。
很多人說，可能是何秀穹的問題。
因為她這個瓊搖的兒媳婦，初次掌控大權。
對拍戲的事兒，哪懂的很多呀。
事實上，何秀穹其實製作過不少電視節目。
對拍戲她可不是什麼門外漢。
而這次初期的小問題，其實是有人從中作梗。
還好，這次何秀穹有個幫手。
那就是葉荃真。
她可是拍過老多戲的人了。
劇組裡什麼情況她都遇到過。
於是，當拍攝有什麼問題，葉荃真總是能提供幫助。
這讓何秀穹非常高興。
如此一來，葉荃真在劇組的地位變得與眾不同。
本來她在這裡咖位就大，就算是兩隻小虎也比不過她。
咱們的夏紫薇，直接在劇組權勢滔天了。
不過，有利冰冰。
已經是葉姐姐的人了嘛。
目前來說，冰冰跟葉荃真的關係，就跟戲裡的金鎖與紫薇差不多。
還好啦，葉姐姐相當照顧她。
冰冰就沒受什麼欺負，這戲拍的也心情愉快。
卻不想，檔案送到，卻被葉姐姐給抓住了。
“冰冰，咱們這部戲拍完了，你接下來有空嗎？”
“啊？有空。”
“那跟我去一趟香港吧。”
“香港？為什麼？”
冰冰一雙眼睛本來就大，現在好奇的樣子，更是好玩。
葉荃真笑著兇了她一下，“怎麼？我這個當主子的叫你跟著我去香港，你還敢說不？”
冰冰一聽，當即做委屈狀，說道：“奴婢不敢了，奴婢不敢了。”
這出戏……她們姐妹倆接著就大笑了起來。
看著挺好的，關係確實是處的還不錯。
不過，葉荃真接著就問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你想好了簽約嗎？”
這個問題可是非常關鍵的。
現在《還珠》要拍完了，那冰冰何去何從？她現在直接就可以籤瓊搖阿姨的公司。
但是。
冰冰知道葉荃真是馬尋的人！
這個男人是很神秘，但他當初說的那些話，卻都不是在吹牛。
她見識過了馬尋的實力。
其實，冰冰在拍戲的過程中，她已經在不斷的後悔了。
當初自己要是一口答應。
不是也很好嘛。
沒準，現在自己根本就不用演個丫鬟。
可是，冰冰還是有些猶豫的。
馬尋說過，他只會捧他的人。
那麼，成為他的人，這代表著什麼，還用說嗎？
不過好好想一下的話……馬尋還是挺帥的。
可完全能確定，這個傢伙一定有很多女人。
不說遠的，就眼前的葉荃真不也是嘛。
這時，葉荃真好像看穿了她在想什麼。
“你猶豫是對的，瓊搖阿姨的女藝人太多了，對了，你還記得之前來過咱們劇組的那個林曦蕾嗎？”
“她？她怎麼了？”
“不是沒在我們這裡拿到什麼角色嘛，就去了香港。”
“她去香港幹嘛？”
“當然是去那裡找機會嘍。”
“那，那我們還能看到她？”
“這可說不準嘍。”
冰冰有些奇怪，她搞不清楚葉姐姐為什麼提起這個林曦蕾。
但，應該也沒什麼的。
要是去香港能碰見熟人，那不也挺好的嘛。
“好！我這就去搞手續，殺青之後就跟姐姐去香港。”
“乖。”
說著，還摸了摸冰冰的頭。
葉荃真這完全就是一個知心大姐姐的形象。
只是冰冰還不知道。
葉荃真之前是接到了馬尋的電話。
他是問問《還珠》的情況。
然後就提到了去香港這件事。
所以，去香港不一定能看到林曦蕾。
更可能跟馬尋相會。
……
馬尋當然不會把自己的行蹤滿世界的都告訴一遍。
只需要通知幾個人就行了。
然後由她們往下通知唄。
去一趟香港而已，花不了多少時間。
只是這個時候去還得辦手續。
孫冬海跟白小杭之前就來過，這次反而表現的很熟悉。
來港之前，就給龍五打了電話。
於是乎，當他們三人落地香港機場。
龍五親自來接機。
這一幕就十分的有趣了。
當龍五看到白小杭的這個表情……
真的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白小杭這貨沒啥說的，直接打招呼。
“香港的五哥，咱們好久不見。”
還來了個抱拳。
馬尋跟孫冬海對視了一眼。
彼此都看出來對方心裡那叫一個爽啊。
當然，眼下得收著點兒。
“五哥，哎呀，咱們都是不打不相識，對吧。”孫冬海這貨十分大氣的過去，跟龍五勾肩搭背，十分的親熱。
龍五也是想明白了，但臉上的笑容，那絕對是強行擠出來的。
雖然時隔一年多快兩年了，可就算是現在，他一看到這白小杭，臉上就有感覺疼。
馬尋自然也是走了過來，“五哥放心，大家現在都是朋友，京城發生的種種往事，那都讓它過去吧。像跟孫冬海，那都已經忘了，對不對？”
孫冬海立馬配合起來了，“發生了什麼？說啥哪呀。”
這演技還真不錯。
到此，龍五這才自然了許多，“對對對，都是朋友啦，哈哈……”
過來跟白小杭握手。
白小杭沒啥說的，該握手就是握手。
就是龍五現在的這個情況，有點兒特殊。
好像是被馬尋跟孫冬海給架著過來一樣。
但不能這麼說。
大家現在可都是朋友了呀！
其實一旁還有龍五他老婆，她看到白小杭。
這臉色更是難看。
煞白，顯然心裡害怕的很。
現在一看老公跟人家握上手了。
這才有些安心。
“對對，大家都是朋友了。”
她這個當老婆的過來也如此說，那龍五更沒話講了。
當下也是滿臉堆笑。
其實，龍五也不是吃了個巴掌就這麼算了的人。
只是後來他一查，發現這白小杭白家，家裡好像是有軍方的關係。
這一下……那吃個巴掌總好過吃槍子兒對吧。
而且，現在是什麼情況？迴歸了！龍五你不是說的很清楚嗎？你也愛國嘛。
現在人家馬尋跟孫冬海把白小杭給帶來，然後大家還如此其樂融融。
絕對是好事。
龍五想到這裡，也就順了。
“已經準備好了，給三位接風洗塵！”
懂事！非常的懂事！
“不愧是五哥！”孫冬海也抱了一下拳。
馬尋就沒這麼江湖了，拍了拍龍五的肩膀。
“五哥的愛國心，我們是非常的瞭解啦，接下來，就看五哥的表現了。”
這話什麼意思呢？
五哥表示聽懂，並且笑道：“無問題的啦！”
好，那就看你怎麼個無問題吧。
白小杭沒有多話，反正就是跟著走。
他們這邊從機場離開。
卻沒有注意到，有人在不遠處，暗中拍攝。
只是這個拍攝的人，好像是跟馬尋以及孫冬海一起來的。
……
夜裡的香港，才是真正的香港。
數不清的霓虹都亮起來。
維多利亞灣兩邊都燈火通明的。
該玩車的玩車。
該玩表的玩婊。
經濟繁榮，盛世景象！千萬不要小看了這個景象。
就馬尋去過東京之後，他再來香港。
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兩地的不同。
從規模上來說，香港確實不如東京。
可是，當時的東京真挺一般的，有一種冷清之感。
去年電影節時期的東京，那是還處於金融危機的狀態之下。
而香港就完全不一樣了。
確實，這裡也經歷了亞洲金融危機。
但，這個城市有一條巨龍在後面撐著呢。
現在的香港，已經完全看不出來經歷過什麼金融危機了。
當然，這只是表面。
而有些行業，那是真的再也無法找回往日的輝煌。
電影便是如此。
龍五帶著馬尋他們三人，直接就去了一家很有名氣的夜總會。
要了最大的包房。
大家先是邊吃邊聊，然後就讓媽媽桑去準備小姐了。
只是到了這裡，那龍五老婆就先借故離開。
吃飽喝足，那小姐呢？“這幾個貨色也不行啊！”
孫冬海這貨真的是挑，媽媽桑帶了兩輪的美女了。
都不入他的法眼。
馬尋跟白小杭沒說話。
其實他們之前就知道，孫冬海這貨想要的是龍五旗下的香港女星。
早先時候，龍五這貨還是能給出一套《官人我要》陣容的。
現在連這都不願意出了？
馬尋其實之前跟孫冬海以及白小杭提過此事。
確切的說，是孫冬海先起頭的。
但馬尋說了個標準。
如果龍五這貨願意出大嘴其還有麗珍。
那說明他還是很有誠意的。
可如果不出這套陣容。
而還是原本的鐘真等人。
說明他也就那麼回事。
可要是連這幾位也不打算出。
說明龍五這貨態度已經完全變了。
如此來判斷龍五的想法，是有些奇葩。
可仔細想想也沒什麼毛病。
而現在……竟然只是夜總會里媽媽桑提供的這等貨色。
龍五啊龍五，看來你是真的不打算跟咱們兄弟混了呀！
其實，之前馬尋跟孫冬海帶著白小杭坐一架飛機來。
就是要給龍五一個下馬威。
雖然，下馬威一般都是地頭蛇給外來的玩意。
但是，這香港現在不是迴歸了嗎？
香港就是我們中國人的香港！
我們也是主人，給你龍五這個傢伙來個下馬威，沒毛病！
而經過了這個下馬威，龍五這貨竟然還如此表現……
馬尋摸了摸下巴，這是他們三人之前說好的暗號。
得出下一招了。
孫冬海去洗手間。
媽媽桑叫來了第三批的小姐們。
“不行！”
白小杭態度堅定。
龍五這時卻說道：“幾位大佬，現在的情況實在是不太好呀，我們旗下許多美女明星都要努力的拼生活，實在是忙的很呀。”
這大晚上的都忙著拍戲？
龍五解釋的這個理由，還不如不解釋呢。
卻在此時，房間們被推開了。
不僅僅是孫冬海回來了，還有一個人。
“哎呀！看看這都是誰呀！哈哈……”
進來的這位還真的不是一般人，他小個不高，戴個眼鏡。
正是亞視二公子，林簡嶽！龍五明顯的吃了一驚。
自己沒請他呀。
可這時馬尋說話了，“咱們之前在羊城一起玩耍，後來還出了那個事情，這次來港，我就自作主張請了林公子過來。”
說的明明白白，就是我們請的。
而這個理由，龍五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當下這位香港五哥笑道：“哈哈！來了更好！來來，再開一瓶人頭馬可好？”
現在香港是真的很流行人頭馬，而這個酒還跟一位大才子有關係。
黃霑霑叔，當年一句經典廣告詞：人頭馬一開，好運自然來！
直接讓這個酒在港島賣爆。
“好好，我好中意的。”林簡嶽笑著坐下。
跟馬尋等人談笑風生。
只是這貨現在還不知道，他前女友是怎麼跑的。
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馬尋也算是做了頂綠色帽子送給了這位林公子。
現在就別計較這麼多了……反正馬尋不計較。
接下來就是重點了。
“三位大佬，你們這次來香港，所為何事呀？”
林簡嶽這一問，其實早就等著了。
“那當然是來談生意的。”孫冬海直接就表明來意，“之前跟五哥一直在做什麼生意，相信林公子你也知道。
這次，我們打算搞個大的！”
說著，這貨就從懷裡拿出了一張支票。
“我們在中國銀行存了先存了這些，要是不夠的話，那銀行也會給我們開一些貸款額度，也不知道具體是多少。”
多少？
1000萬！單張支票上面就寫了這個數，然後還有銀行的貸款額度。
這絕對是一筆大生意呀！
關鍵是，林簡嶽當然明白，他們這三人做的是什麼買賣。
收購版權！
是老片子的版權。
當年香港電影最火的時候，電影沒有拍出來，就會有人直接標下。
這叫炒‘片花’。
王胖子，李聯傑都在後來的採訪中提到過這個情景。
現在沒有了。
王胖子說是因為《濟公》這部片子，讓買下片花的臺灣片商賠了大錢。
可要知道，這種炒片花是炒的新片。
馬尋他們是做的老片子。
一千萬能收購好多好多的老港片版權了！
而且，這次林簡嶽過來，這意思還不懂嗎？“好塞雷！去年我們亞視的那部《我來自潮州》，收視率可是非常棒的！”
“聽說了，確實不錯。”
說到這裡了，等於是全都挑明瞭！
我們不僅收購電影版權，還可以收購電視劇。
而龍五……你之前不是挺牛逼的嗎？這位香港五哥，他臉色瞬間就變了。
老片子的版權交易，就等於是直接利潤。
炒片花，那還是有巨大風險的。
可賣老片子，這就是穩賺。
雖然賺的不多，可現在一千萬都擺這兒了。
1998年的香港，剛剛經歷了亞洲金融危機，雖然挺過來了。
可一千萬絕對是一筆大錢！“各位，我們現在不著急談生意，先喝酒嘛。”
龍五這話是什麼意思？“喝就喝唄。”
“就是，誰怕誰呀！”
“哎呀，還是先談生意，好不好。”
顯然，最著急的是林簡嶽。
那部《我來自潮州》，是根據他爸的人生經歷改編的。
收視率也就那麼回事。
但，45集呀。
按照目前一部戲的收購價來說。
應該是900萬。
眼前有張一千萬的支票，他林簡嶽確實有錢，可這也是一筆大生意呀。
很可惜……
“先喝酒！”
那就跟著喝。
可就在人頭馬被幹掉一半多的時候。
“各位老闆……”
媽媽桑再現，這包房裡就又出現了幾個美人。
“各位大佬，這幾位是肥仔手下的新人，她們還是很清閒的。”
肥仔？
當然就是王三日了。
可這新人……
其實在這個時候就能看出來，香港這邊確實是沒什麼美女。
香港影壇的人才資源，已經出現了斷層趨勢。
但，就這新人之一，有個進來之後，當即就愣住了。
她是看到了馬尋愣住的。
而馬尋自然也是看到了她。
但二人的反應卻是不一樣的。
馬尋只是稍微一笑，而這位就是苦笑了。
她就是林曦蕾。
“哦，你們認識？”龍五自然是看出來了。
嘿，這可是好事兒。
可馬尋卻搖了搖頭，“不認識。”
這個回答……
林曦蕾一進來，內心就是一震。
萬萬想不到，這個叫馬尋的男人，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他原來是這般有實力的人物。
當初在機場，他們是兩個平等的人。
可現在，她已經淪為大佬的玩物。
而現在這位大佬的回答，她很感激。
“姑娘們！別讓老闆等啊！”
媽媽桑的催促，讓林曦蕾坐在了馬尋的身邊。
雖然他說不認識，可也絕對會如此安排。
而接下來，林曦蕾心一橫。
主動的把馬尋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她今天穿了黑色的包臀裙，挺性感的。
可是。
“這部電視劇我很有興趣……大家先喝酒。”
馬尋的手很快就端起了酒杯。
這一瞬間。
林曦蕾明白。
馬尋可能是在幫她。
但也很可能，就是在無視她。
……
第二天。
清晨。
定的酒店可以看到維多利亞灣。
馬尋站在窗邊，若有所思。
“兄弟，昨天那個姑娘，柰子是小了一些，但我看著還不錯呀。”
“孫冬海，我提醒你一下，我們是來談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