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金陵氣象站院內。
全副武裝的隊員們盯著那幾輛吉普車,目光警惕。
吉普車內。
季懷斜靠在車座上,臉上的神情忽明忽暗。
車隊馬上要出發了。
周克卻遲遲沒有回話,此時季懷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計劃可能暴露了。
回想起這次被抓後的經歷,季懷自認為可以用地獄之旅來形容。
季懷很多年前就預料到了自己可能被抓,已經完全做好了心理準備。
他完全可以承受任何肉體的拷打,任何精神上的精神上的折磨。
沒想到.對方竟然不按常理出牌,動用了藥物小組。
人在藥物面前,脆弱的就像是個孩子。
每次的審訊對於季懷來說,是對他尊嚴的踐踏。
他要報復,要把所有人都拉入地獄之中。
他要當著李愛國的面,表演一場完美的演出,為自己璀璨的一生畫下句號。
只是作為一個上廁所都被盯著的重點人物,想要獲得搞事情的工具談何容易。
氣象站內防衛嚴密,是季懷生平第一次見到。
但是季懷清楚一個道理,這世界上最不可靠的動物就是人。
只要是人,總會有弱點。
好色者誘之以美色、好財者許以財富、玩物者投其所好,大事可成也。
掌握了弱點,等於掌控了這個人。
季懷善於玩弄人心,利用氣象員押送自己的時機,花了足足半個月時間,忽悠住了一個小氣象員,拿到了這枚關鍵的十字架。
計劃一切順利。
沒想到竟然在陰溝裡翻了船。
“我本要向李愛國顯明我的智慧結果”
看著車窗外快步趕來、臉色緊繃的周克,季懷微微嘆口氣,小聲懺悔:“切記,凡自高的必降為卑,那存心謙卑的,終必得著榮耀是我的驕傲將我推入深淵。主啊,請原諒.”
看到周克急匆匆的樣子,邢志也意識到不對勁,連忙走了過來。
“周克,出什麼事情了?”
周克沒有理會邢志,一指吉普車:“把季懷拉下來,搜身!”
邢志感到很疑惑:“剛才在把季懷帶出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全面搜查過。”
周克沒理會他,決定自己動手,撲過去拉開車門。
車門開啟,季懷衝著他笑了笑,淡淡的說道:““不用麻煩了,東西在我的右口袋裡面。”
周克伸出手往看口袋裡掏去,手指觸碰到一個金屬物體,臉色頓時變了。
他拿出來。
赫然是一枚十字架。
看到十字架,現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十字架是哪裡來的?”
“萬一他在飛機上,用這玩意開啟了鐐銬.那後果不堪設想。”
任誰都清楚,對於季懷這種老狐狸來說,任何物品都可能成為武器。
從監牢到吉普車旁,不過幾百米的距離,季懷所接觸到的人全都是氣象站內的同志。
邢志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氣炸了,環視一圈怒吼道:“是誰幹的!”
現場一片寂靜。
一個年輕的氣象員怯生生的舉起手:“站長,是我他,他非常虔誠,他需要祈禱,我們要尊重他的信仰,我們不能所以我就偷偷的”
邢志識得此人名叫吳新。
是兩年前分配來的大學生,本來應該有很好的發展。
但是性子太弱了,經常抱有一些不切合實際的幻想。
其曾數次建議改善那些迪特的待遇,每天給與兩個小時放風時間、允許家屬探訪、設立夫妻間能夠讓迪特過夫妻生活等措施。
邢站長面對這些建議,表情可謂是非常精彩,連說三聲好,隨手就丟進了垃圾桶內。
吳新最終被髮配到檔案室負責檔案工作。
最近氣象站抓了很多人,實在是太忙了,吳新被調來負責簡單的押送。
吳新每天負責把季懷押送到審訊室,再負責押送回去,就這麼簡單。
整個過程中,季懷全程佩戴鐐銬,周圍有全副武裝的同志盯著,可以說是萬無一失。
沒想到,還是出了問題。
周克搞明白怎麼回事兒後,也被吳新的腦回路給氣壞了,看著邢志說道:“邢志,你選了個好人啊。不過還是先把季懷送上飛機吧。”
邢志衝著吳新指了指:“先把他關起來,等我回來再處理。”
隨後,周克又對季懷進行了全方位的搜身,確定沒有夾帶其他東西后,車隊才準備重新出發。
整個過程中,季懷十分配合,就像這些人所做的一切都跟他沒關係一樣。
等車隊馬上要出發了,季懷才抬起頭問道:“李愛國不答應來見我嗎?”
周克悶哼一聲:“你現在已經失去這個資格。”
“是嗎.”季懷嘴角勾起一絲戲謔,扭頭看向了車窗外,隨後便一言不發。
周克看到他神秘莫測的樣子,心中一跳,這傢伙不會還能搞出什麼事情來吧?車隊出發後。
周克回到電話室,把情況向李愛國做了彙報。
“聖母婊害死人啊。”李愛國給出了點評。
周克疑惑:“聖母婊?”
“咳咳,就是那種無視現實邏輯,片面強調“愛與善”的傢伙周克,提醒你那師傅,季懷此人不是個簡單人物,到了京城氣象站也不要放鬆警惕。”
“是!”
“記住把那些獸皮給你嫂子送去。對了,那個包裹裡還有幾根虎骨,是治老寒腿的好東西,拿去你給老爹。”
李愛國扯了幾句家常後就掛掉了電話。
隨後的日子裡,李愛國重新投入到了對太陽黑子技術的最佳化中。
隨著各種制度的重新制定、遮擋板的安裝,太陽黑子的觀測時間也逐漸臨近。
李愛國這邊突然接到了來自劉國璋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