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母幫霍思廷跟沈離道歉,怪她沒教育好霍思廷。
然後告訴沈離,霍思廷被霍父揍了一頓的事,希望沈離消消氣。
沈離有點詫異,霍伯父那麼隨和的人,竟為了她,跟霍思廷動手?她想趕緊回去看看霍思廷怎麼樣了,臨走時,霍母給了沈離一瓶藥:“他應該傷得不輕,阿離把這瓶藥給他送去。這是你們夫妻難得培養感情的機會。”
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霍母都在為自己和霍思廷的感情操碎心。沈離又是感動,又是自責,收了藥,說了聲謝謝媽,才離開的醫院。
回到沈家老宅,推開霍思廷的房間門,卻見他坐在案几前,案几的香爐冒著嫋嫋香菸。沈離走到他面前,把手裡握著的藥瓶,遞給他:“這是媽讓我帶給空淨師父的藥。”
霍思廷沒有接,更沒理她。
她主動解釋:“這藥是外擦的,不是上次那種藥。”
沈離想打消掉他的顧慮,這次不會讓他再中藥。
可他還是沒有接話的意思,沈離把藥瓶放案几上:“空淨師父,受傷了得擦藥,這樣才會好得快。我把藥放這,你自己記得擦。”
霍思廷在她擦肩而過後,他才拿起了案几上的藥,藥瓶的標籤上,寫著消腫,治療摔傷,外傷。他腦海裡突然想到,霍奶奶氣憤地話:阿離沒有對不起你。更沒有對不起咱們霍家。試問哪個女孩子,能做到像她那樣的?未婚夫為了別的女人出家,她還幫著未婚夫盡孝五年?你只看到我們在維護阿離,卻不知她幫你照顧了我們霍家五年啊。她給奶奶當了五年的血庫。毫無怨言。
他又想到沈離發的毒誓:我,沈離,對我的丈夫,霍思廷早就水泥封心。我嫁給他,只因為奶奶的身體,只因為想報恩霍家,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奶奶去世,我甘願離婚。
手裡的藥瓶,被霍思廷不自覺地握緊,他並不知道沈離為奶奶充當了五年的血庫。
後背的傷口,越來越疼。
霍思廷脫掉中式服裝,露出半個後背,後背皮開肉綻,沈離正好看到,不禁皺眉。
眼裡閃過心疼,一定很疼很疼吧。
她本想上前,幫他上藥,突然想到他討厭自己,就剋制住了這種衝動。可他的手夠不到後背的傷口,藥都沒塗抹到傷口,沈離忍不住開口了:“空淨師父,要不我幫你上藥吧?你沒上對位置。”
霍思廷扭頭,冷眼盯著她。
她怕他誤會,忙解釋:“我沒有刻意接近你的意思,我是覺得,我們現在還沒離婚,就還是法律上的夫妻。妻子幫丈夫上藥,是責任使然。”
霍思廷還是沒接話。
她拿不準他的意思,以為他不願意,就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你不願意的話,那就當我沒說。我叫傭人來幫空淨師父上藥。”
從案几旁路過,沈離卻聽到他淡漠的聲音:“麻煩女施主幫我上藥。”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剛剛說什麼?他願意讓她上藥了!幸福來得太突然,沈離有點手足無措,她壓下心頭的喜悅,悸動,側頭去接他手裡的藥瓶:“不麻煩。”
用棉籤把藥膏均勻地塗抹在上面,然後在霍思廷的後背面板滾動,血淋淋的鮮血,透過白色棉籤,迅速沁染。
沈離看得揪心,下手也太狠了,這得多疼啊。
她聽到霍思廷疼的倒吸涼氣,她忙道歉:“抱歉,我輕點。”
其實她已經很輕的力道了。
“空淨師父,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你才被打的。如果你生氣,可以打我,罵我,我都不會怪你的。”沈離鼻尖酸酸的。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恨不得替他受這份皮肉之苦。
他卻沒接話,沈離有點失落,雖然早就該習慣,他的忽視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