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這邊觥籌交錯,盯著這邊的可不止三大媽一個。飯桌上,李學文、李學才很快就吃飽了,撂下碗筷下了飯桌。
李學文從小就心思憨,內向,再有一個霸道的弟弟,所以沒有酒桌上呼風喚雨的能力。
吃好飯與三弟都對傻柱說了一聲“柱子哥吃好”就把凳子往後撤了撤,陪著眾人。
李順看著兩個大學生兒子,又看了看換著花樣說著勸酒詞的二兒子,一時有些感慨,龍生九子各有不同。
大姥不願意兩人在這兒陪著,言道:“學文、學才去南屋吧,柱子也不是外人,用不著你們在這陪著.”
“沒事兒,哥們弟兄的,別跟這兒見外,”傻柱這時也看向李學文兩人道:“你們該歇著就去歇著吧。”
李學文兩人這才客氣了一聲去了南屋。
這會兒北屋的炕桌也吃完了,但是沒有往下收拾,得等外面客人吃完才能動。
所以趙雅芳陪著奶奶和婆婆在嘮嗑兒,李雪則是去南屋跟著看書去了。
傻柱看著南屋看書的三人感慨道:“李叔,你們家真是活該出人才!”
“就這個讀書的勁頭兒,街坊四鄰的真見不著——”
“孩子們愛看書而已,也沒什麼玩的,”李順頗為驕傲,但嘴上還是謙虛地道:“只能在家看看書,沒什麼的。”
李學武知道父親有誇兒子也有點兒子的意思,但是毫不在意。
自己現在也看書,但是再看專業書、做學問是不成了,沒那個精力了。
他訕訕地說道:“我們家就我一個不爭氣,比不上我哥和我弟,甚至將來都比不上我妹妹。”
看著喝的也是紅了臉面的二兒子,李順並沒有斥責,也沒有言語。
該說的話,該訓的話說了千百遍,該打的,該狠心的,也都做過了,現在能做的也就是扶上馬送一程罷了。
大姥則是慢慢喝了一口酒,拍了拍外孫的肩膀。
傻柱不在乎地說道:“你也是愛玩罷了,這高中畢業的文憑在這一片兒也是頂尖兒的了,還想怎麼著?”
說著說著他又衝著李順說道:“李叔,別要求太高,也給我們一點兒活路吧!”
“怎麼文曲星都得落在你們家啊,也該讓你們家出一個工人階級的了吧!”
“哈哈哈——”
見傻柱說的有趣,裡屋外屋眾人都是笑出了聲。
裡屋的大嫂也是第一次仔細打量小叔子。
濃眉大眼高鼻樑,膚色乾淨,刀削的臉頰,還有微微的鬍鬚,透露著男子漢該有的英姿。
臉上的那道疤痕雖然破壞了這種美,卻也添了一道不一樣的英勇氣息。
再說小叔子這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兒,放在哪都是標準的好小夥,就是被傳言和疤痕誤導了自己的印象。
這次家人見李學武也是有了一些改觀。
見他不再是痞裡痞氣的樣子,也沒了吊兒郎當的氣質,做人做事都有章法。
雖然李順還是看不慣他,但是現在也不再像以前一樣動輒就是一棒子了。
你都說當爹的哪有恨兒子的,但十六歲差點抱回家個孫子來,真是嚇得他半死。
南屋的兄弟妹三個雖在看書,卻也能聽見堂屋的對話。
今天的柴火和野豬,重新整理了兄妹幾個對李老二的認知。
其實今天李學武沒在家,李學才偷偷翻出他的獎章拿來看的,以前可不敢動二哥的東西。
李雪先圍上去仔細摸索著,後來趙雅芳和李學文也仔細去看了。
再看見立功授獎的證明,這腦子裡的記憶和現實中的李老二怎麼都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