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的一陣牙酸，面目猙獰。
李燦的表情輕描淡寫。
但手下卻完全不做人。
四連輪指，越三個八度的跳躍！左手優雅的打出了誇張的半個鍵盤的跨越！
偏偏。
聽音樂的內容，眾人知道，這完全不是什麼為難而難，更不是瞎彈。
這甚至是一首極為好聽，兼具歌唱性與美感的樂曲！幾乎完全沒有多餘的技巧。
完全為樂曲服務！精通作曲的安德魯腦子嗡嗡的，思維空白一片。
上一次慘敗李燦，讓安德魯覺得李燦真只是那種強度。
可這一次，看到這樣離譜的演奏。
安德魯知道，上次他真的留手了，甚至是十根手指留了九根。
如果說，這首曲子，在機能上拒絕了百分之70的鋼琴家。
那逐漸所展現出的難度，則在技巧上拒絕了剩下那百分之30的鋼琴家！
接下來的演繹更為誇張。
右手極致難度的演奏結束後同樣的技巧居然又用左手來了一遍！那誇張的反人類按鍵習慣幾乎和經典動畫片《老鼠與貓狗》的手指延長表達還要離譜一些。
周圍同學們的表情甚至都擰了起來。
瓦里安更是隻看指法都覺得自己手指在隱隱作痛！陳罡腦子更是嗡嗡的。
終於明白當初燦哥說的“有些譜子給你，你可能會道心破碎”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別說自己了！就算是謝浪！就算是郭月珍老師！
就算拉全世界頂級的鋼琴家來看一眼，保不準都會有幾個心態大崩的。
這簡直是黑樂譜！壓根不是人彈的。
陳罡甚至可以拿性命保證，全世界，能夠完全無錯演奏下來的人，都屈指可數。
以陳罡數十年的苦練加頂級的天賦理解來看。
保守估計。
如李燦這般以表達樂曲的輕鬆寫意便隨手彈出的鋼琴家。
絕不可能超過一掌之數！！
長達十分鐘的演奏，度秒如年，但又彷彿只在一瞬。
完整演奏完畢。
李燦輕舒一口氣。
“《西班牙走私販》，過段時間公佈曲譜，歡迎挑戰。”
話音剛落。
周圍呆滯的學生們激動的狂呼起來，山呼海嘯般的音浪席捲整座音樂大廳！！
“這是什麼啊！！”
“哦！買！噶！”
“發！！”
其他音樂專業的學生被震撼的頭皮發麻。
從未見過這樣的鋼琴演奏！這簡直是太精彩，太炸裂了！
而鋼琴專業的感受就完全不同了。
當場就有幾個彈鋼琴的天之驕子哭出了聲。
剛剛那極端離譜，超越人類認知的演奏，將這些人對鋼琴的認知完全擊碎，整個人徹底破防。
還爭什麼第一？
這他嗎彈鋼琴還有什麼意思？！
“.我.”瓦里安表情凝滯，當目光落在自己手上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雙手在抑制不住的顫抖。
安德魯的表情更是精彩異常。
和旁邊正在赤紅著臉激動大叫的田中近一不同，安德魯反而安靜的很。
雖然說。
這仍然不是安德魯擅長的領域，不至於像這些鋼琴專業的人一般心態大崩。
但依然震撼異常。
前後的反差實在是太過明顯。
一開始的語言上，李燦也只是略佔上風。
後來進入到實際展示。
則是亂成一團，似乎彼此差距都並不大，打了一個有來有回。
直到李燦出手。
碾壓，完完全全的碾壓！
這人鋼琴技術實在是太邪門了！
是的，強是重點，但更重的重點是邪門。
除了身體機能拉滿外。
這曲子，雖然真的極難，但其重點根本不在到底有多“難”，而在於其技巧的運用幾乎打破了無數常理，完全反人類，反傳統！這也導致，新人壓根沒法碰，可肌肉記憶根深蒂固的大師又會被這些反常識的技巧給繞成傻子。
一個擅長盲打的人，形成肌肉記憶，閉著眼睛都能隨便運用鍵盤。
可他嗎有人給你鍵盤按鍵完全打亂，這神仙來了也白扯啊！這也正是陳罡認為頂級演奏家見了也得心態大崩的根本原因！
看著眾人這樣的反應。
李燦撓了撓頭。
自己似乎有點用力過猛。
不過問題不大。
這幫痛哭流涕的同學.嗯.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大概。
這學生之間的初次交流，已然有了結果。
在這樣的結果下，是很難繼續進行下去的，在這裡便結束了。
念及如此，李燦笑呵呵的對滿臉呆滯的溫妮使了個眼色，兩人悄悄離開。
“太離譜了！”
“是啊，太邪門了。”
瓦里安也忍不住罵了一聲。
倒是沒太崩潰。
但遭受到的衝擊可一點不比別的鋼琴生小。
堅韌的意志力可見一斑。
“看來，今天的比試也就這樣了。”
安德魯苦笑一聲。
“或許，接下來的幾天裡，交流演出都會磕磕絆絆的.”
說到這裡。
安德魯看向李燦離開的方向，目光深邃。
對待李燦的態度，不知不覺中，也悄然轉變起來。
天才是高傲。
但不是無腦。
雖然一開始對李燦很惱怒。
但在面對認可的對手時，一旦正視對方，往往會不知不覺的對其尊重起來。
音樂家，會透過音樂去傳達理念。
現在的安德魯，相當好奇李燦會準備什麼樣的作品。
總有一種預感，李燦的音樂理念，會在這次演出中展現。
“你說什麼！！”
正在辦公室裡整理檔案的徐清教授一拍桌子，嗖的一下站起身來。
“來交流的外校學生嚎啕痛哭？心態崩了？還有不少特別激動振奮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站在徐清教授對面，正在彙報突發事件的學生會主席冷汗直冒。
“我也是剛知道的，聽說是李燦帶著莫斯科國立參觀校園，和其他交流校方學生遇到，一起去了音樂廳，突然就聽說有學生痛哭，又有學生激動的怪叫。”
學生會主席忍不住撓了撓頭，也感覺這事相當離譜。
“聽說那些外校老師正喊著要找心理醫生”
唰！徐清是徹底待不住了。
人怎麼能惹出這麼大的禍？
真不知道李燦又搞出了什麼絕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