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利維亞覺得自己能確信這點就足夠了。
聊完《洛麗塔》,天色漸晚,斯德哥爾摩的街頭也不再平和,街頭巷尾多了一些形跡可疑,全身籠罩在黑色長袍裡的男男女女。
這種偏遠小國,犯罪率其實比發展中國家和落後國家還高,且因為國民大多衣食無憂,有很多空閒時間可以用來為非作歹,所以也有不少人腦子有病,會突然幹些離奇的事。
挪威和瑞典有大量吃飽了飯沒事幹的白左,也是其獨特的國家體系和氛圍造成的。
北川秀不敢帶著年輕漂亮的奧利維亞在夜幕下的斯德哥爾摩瞎逛,便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讓它把自己和小丫頭送回了文學院安排的五星級酒店。
奧利維亞在法國見慣了亂七八糟的事——法國佬的腦子也不太好使,很多都喜歡嗑藥和犯罪,因此她並不感到害怕。
她倒是想和北川秀再多壓一會兒馬路,可惜北川哥哥非要拉著她回酒店。
看著車窗外飛快成為倒影的各類夜景,一向活潑的奧利維亞突然安靜了下來。
下次再見北川哥哥會是什麼時候呢?
她撫摸著冰涼的車窗,不由得惆悵了起來。
......
翌日清晨。
北川秀一個人回了一趟瑞典文學院,和院內的諾貝爾文學獎終身評委們進行了簡單的交流與溝通。
克努特等人非常看好《童年》,認為這是一部板上釘釘的曠世奇作。
唯一讓這些老頭老太擔心的是,阿廖沙自傳體三部曲一共有三部,後面的《在人間》、《我的大學》尚在襁褓之中,他們不清楚北川秀是否還能保持《童年》這種極高的作品質量。
很多名著都是因為續作口碑太差,導致首部作品的文史地位也一落千丈,最後只能落在不上不下的尷尬地位上。
如果不涉及到明年的諾貝爾文學獎的評選,他們倒也不會如此擔憂阿廖沙自傳體三部曲裡的後兩部。
可現在兩者的命運息息相關,萬一北川秀突然來坨大的,他們該怎麼辦?
北川秀很理解這些老頭老太的擔憂點,便把他在下諾夫哥羅德和喀山的採風經歷簡單說了下。
他沒法劇透《在人間》和《我的大學》,但可以讓這些文壇大佬們明白他的創作能力和決心。
聽到北川秀如此精心的設計過後兩部作品的劇情與細節,瑞典文學院的一群老頭老太們頓時放心不少。
簡單交流的最後,身為評委會主席的謝爾還是不放心的說起了公開課上的事。
白左勢力是瑞典和挪威不可忽視的一股巨大力量。
且這些人和美國等強國的豪族息息相關,不少人甚至掌握著各界的話語權和重要資源。
得罪這批人,謝爾認為北川秀也要考慮下會不會影響到阿廖沙自傳體三部曲的後續發售。
如果作品不能取得突破性的口碑,那他們這些終身評委也不好拉偏架,將北川秀的名字強行按在諾貝爾文學獎的獎盃上。
謝爾有意無意暗示北川秀可以暫時別發那部“意氣之作”。
這種東西,什麼時候發都不晚,沒必要卡在這個節點發出來。
聽聞此言,北川秀剛想複述一遍自己對克努特說的話,沒想到沉默許久的克努特先站了起來,把那句“人類進步的階梯是文學作品,而不是文學獎項”給直接搬了出來。
他的一番慷慨激昂的解讀與感悟讓謝爾啞口無言。
其他終身評委也被北川秀的這句話所震撼和折服。
他們和克努特一樣,因為長時間為這個獎項工作,長時間在瑞典文學院教書育人,享受身為世界文壇頂尖大佬的快感,所以漸漸有些分不清他們到底是在為世界文壇服務,還是在為諾貝爾文學獎服務。
這些年有爭議的評獎次數越來越多,不僅僅是文學獎,其他獎項也多次遭到各界質疑。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們這群所謂的評選人有點迷失了。
克努特的一番話一下子喊醒了他們一群人。
警鐘長鳴,振聾發聵。
“你...北川老師說的對,太拘泥於獎項本身,只會真正毀了這個獎項。
人類進步的階梯是文學作品,而不是文學獎項。
這句話說的真好啊!
您是真正的文學家,北川老師。
我要為我先前的傲慢向您道歉!”
之前對北川秀一直抱有敵意的夏絲汀·艾克曼忽然起身。
七八十歲的老太太,竟然摘掉頭上的氈帽,畢恭畢敬地對北川秀鞠了一躬,讓其他人瞬間驚掉了下巴!
夏絲汀·艾克曼的桀驁和自負是出了名的。
十八位終身評委裡,只有她和卡塔琳娜(阿爾諾的妻子)兩名女性。
卡塔琳娜就是丈夫的傀儡,對任何文學作品都持中立態度。
夏絲汀則是有名的“老辣椒”,誰遇見她都得碰一鼻子灰,要是不慎被她盯上,必然會被辣得嘴角發麻。
現在最難纏的夏絲汀都認可了北川秀,一旁觀察的馬悅然覺得北川秀這次是真穩了。
只要阿廖沙自傳體三部曲和後面那本新書別出什麼么蛾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