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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國內媒體沸騰了。
先是央視把李恆在阿姆斯特丹皇家音樂廳的演奏畫面播放了5秒,接著全國媒體像聞著血腥味的鯊魚一樣,對李恆為國爭光的事蹟進行鋪天蓋地的報道。
一時間,幾乎所有報紙頭條都是關於李恆在歐洲大殺四方的事。
瞧瞧,底下觀眾清一色的大腕兒。有歐洲王室,有各國政要,有大企業家,有名媛千金,有當紅明星,有足壇大佬,哪一個都不簡單啊,排面十足。
中國除了李恆,誰在國外還有這排場?
國內媒體爆炸了,香江媒體跟著興奮,法國媒體、荷蘭媒體、歐洲媒體、美國媒體,甚至連亞洲其他國家的媒體都在關注這一盛況,同時還有點酸溜溜的。
李恆上了《時代週刊》雜誌封面!
李恆是亞洲首個和愛樂樂團這樣的牛逼樂團合作的音樂大師。
不過這麼多媒體中,法國媒體的感情最複雜。也不知道誰捅出去的訊息,說阿爾諾家族的千金和法蘭西第一美人阿佳妮正在同時追求李恆,這把法國男人們的肺都快氣炸了!
阿爾諾家族可是法國鉅富啊,影響力巨大,你怎麼就這麼不矜持呢?
阿佳妮你爭點氣好不好?你找男人就不能到法國找?咱們法國男人不要面子的?
有媒體跑去堵阿佳妮,問:“阿佳妮,聽阿爾諾家族的千金講,若是李恆追求你,你會推掉檔期和他約會,你有說過這話嗎?”
阿佳妮思索三秒,回答:“說過。”
男記者咆哮著問:“為什麼?”
阿佳妮笑說:“因為那個男人叫李恆。”
一句話,男記者被秒殺!
但這事更轟動了,阿佳妮憑這句話直接上了各大報紙的頭條,新聞中附了阿佳妮現場觀看演湊會的圖片,旁白更是配了一行字:因為那個男人叫李恆。
一時間“因為那個男人叫李恆”響徹歐美大地,讓無數宅男痛心疾首的同時,李恆和阿佳妮更是風頭出盡。
還有好事者媒體嗅到了金錢機會,更是推出投票評選最佳情侶組合,一口氣列出了歐美20對金童玉女,結果李恆和阿佳妮的得票數斷崖式領先,一騎絕塵,毫無懸念獲取“世紀最佳情侶”封號。
後面李恆得知這訊息時,腦海中只閃過3個字:鬧麻了!
第二天,早上6點過。
李恆、周詩禾和餘淑恆退房離開了酒店,坐上徐盛的寶馬往機場趕。
一上飛機,周詩禾和餘老師就眯眼睡覺,弄起他有點兒懵,瞅瞅這個,又瞅瞅那個,分不清二女是真睡?還是假睡?
揣摩一陣,也沒揣摩出個端倪,到後來他直接放棄了,不管兩女是不是故意裝睡?不管她們是不是為了避開彼此?他都懶得上心了,拿起一本雜誌,糊弄翻閱起來。
期間,一眾空姐打他身邊來來回回經過,眼睛若無若無地往他身上瞟。甚至有大膽的,還偷偷摸摸拍他。
李恆無奈,放下雜誌,抬起頭望向拍照的空姐。空姐臉一紅,不好意思地低頭走了。
小半天過去,這位臉紅的空姐從他身邊路過,迅速塞了一張紙條給他,上面寫:李先生,您太有氣質了,請諒解。
塞完紙條,空姐暗搓搓留意李恆的動作,可惜,沒等來李恆的搭話。
待這位空姐一走,餘淑恆忽地糯糯地說:“小男人,這些狐媚子膽子真大,竟敢當著我的面勾引你。”
李恆側過頭:“老師什麼時候醒的?”
餘淑恆甩下頭髮,繼續閉上眼睛,沒理會他。
得,鬧了個沒趣。
想起什麼,李恆翻過來問周詩禾:“你是不是也沒睡?”
周詩禾長長的眼睫毛抖了一下。
李恆眼睛溜圓:“再抖一下。”
幾秒後,周詩禾的眼睫毛真的又抖一下。
李恆忍不住爆粗口:“我擦!你們真是演技派,我之前硬是沒看出來啊。”
周詩禾會心一笑,側過身子,用背對著他。
一路上,三人沒怎麼交談,後面李恆翻雜誌翻著翻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等他再次醒來時,飛機已經到了滬市上空,廣播聲音正在提醒廣大乘客系安全帶,飛機要降落了….
早上從歐洲起的飛,結果從滬市機場出來時,還是晌午時分,這時差把李恆都給整迷糊了,好在他睡了一覺,精神頭還算好。
過出閘口,餘淑恆對李恆和周詩禾說:“李恆、詩禾,老師有事要辦,先走一步。曾雲送你們回家。”
這裡人多眼雜,李恆沒問她要去哪?只問:“老師什麼時候回學校?”
餘淑恆講:“明天。”
李恆不問了。
周詩禾和餘淑恆互相看一眼,算是打了招呼,然後各走各的。
臨分開前,餘淑恆給兩人塞了一個信封,比較厚。
上到賓士車裡,李恆開啟信封,一瞧,是一張匯票,上面赫然是235萬人民幣。
他明白,這是演出費用。
李恆問她,“你的呢?”
周詩禾拆開信封,也是一張235萬的匯票。
李恆道:“看樣子我們三人這次的演出費用是50萬英鎊。”
周詩禾嗯一聲。
李恆問:“我對這方面不太懂,你覺得是高了還是低了?”
周詩禾也搖了搖頭:“我沒怎麼關注過,不過我老師的出場費沒這麼高。”
李恆順口問一句:“你老師的出場費一般是多少?”
周詩禾目光移向窗外,安靜沒出聲。
視線在她側臉上停留片刻,李恆索性和開車的曾雲聊起了天。
快到學校時,李恆忽地眼睛一凝,有點傻眼地看著外面的老兩口。
曾雲似乎也看到了,不用他說話,就已經悄無聲息地把車靠邊停好。
等到車子停穩,李恆開啟門,走下去喊:“老爸、老媽,你們怎麼在這?”
看到自己兒子出現,田潤娥喜出望外地走過來,拉著他上看下看:“從歐洲回來了。”
“嗯,剛下飛機就過來了。”李恆發現周邊好多人往這邊看,嘀嘀咕咕的似乎都在談論自己這次在荷蘭的表演。
田潤娥問:“誒,餘老師呢?沒和你一起回來?”
說著,她還往車裡探,剛好對上週詩禾的純淨眼眸。
四目對視,周詩禾溫婉喊:“阿姨。”
接著周詩禾也開門下車,朝李建國禮貌喊:“叔叔。”
“誒。”
“誒。”
兩口子應聲,卻不知道該如何和這周家女娃寒暄客套?
怎麼說呢,大概是覺得李家和周家差距太大,又覺得這姑娘生得太過美貌,兩口子沒來由地有些放不開。
比第一次見餘老師還放不開。
李建國和田潤娥語塞不知道把話題繼續下去。周詩禾也沒吭聲,靜靜地站在李恆身後,默默等某人解圍。
老實講,上一次看到李建國和田潤娥,周詩禾還是完全的局外人心態,和見了普通的陌生人一樣,沒有太大感覺。
可這次驟然撞見,她心裡也和兩口子一樣,有些放不開。
不過周詩禾出身好,從小受著良好的家教,早已養成了每逢大事有靜氣的心態,就算內心稍微侷促,但臉上永遠是從容不迫的姿態。
田潤娥暗暗感慨:自己的涵養功夫還不如一個女娃。
李恆很有眼力見,趕忙搭話打破沉寂:“你們怎麼來了?怎麼沒和我提前打聲招呼?”
田潤娥說:“我和你爸是臨時起意來的,同志勇媽媽一起坐的火車。”
李恆問:“那不是來了兩三天了?”
田潤娥說:“今天是第三天。”
李恆問:“你們在哪住?是老勇家,還是廬山村。”
田潤娥說:“廬山村。麥穗還沒下課,我和你爸就想著出來買點菜,做頓好吃的給她吃。”
“哈,咱老媽這麼會疼人呢,就買這點菜?沒想到您寶貝兒子今天會回來?”有了麥穗,李恆瞬間覺得自己在老兩口這裡不香了。
田潤娥抱怨:“你也沒說今天下午要回來,電話也不打一個,怪誰?”
說著,她拉著丈夫轉身,又咄咄地跑回了菜市場。
李恆對周詩禾說:“要不你先回廬山村?我跟去菜市場瞧眼。”
周詩禾說好。
李恆發出邀請,“對了,晚上一起吃飯,別偷偷摸摸跑去食堂吃。”
周詩禾巧笑一下,他要是不說這話,她真有這打算。
因為莫名地,她不是很想見李恆父母。
她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但李恆權當她預設此事。
見路面上沒車,他一口氣橫過馬路,鑽進斜對面的菜市場沒了影。
周詩禾看了看他背影,又看了看菜市場門匾,轉身上了車。
曾雲意會,重新發動車子,朝廬山村而去。
菜市場,老兩口在前面買菜,李恆在後面付錢。
買著買著,田潤娥問:“晚餐你喊了周詩禾這閨女沒?”
李恆道:“喊了。”
田潤娥問:“餘老師去哪了?你還沒告訴我。”
李恆道:“餘老師另外有事,從機場出來就匆匆走了。”
田潤娥聽得皺了下眉,心想:這餘老師哪都好,就是對自己滿崽太過信任了。但凡是其她女人,都不會這麼心大的放兒子和周詩禾單獨相處。
自己兒子是個什麼貨色,她可是太清楚了噢,喜好女色,周家女娃絕對是最能吸引滿崽的那種型別的女人。
買了一些菜,回去的路上,趁兒子和學校其他熟人打招呼的空檔,田潤娥問丈夫:“你怎麼看?”
李建國問:“什麼怎麼看?”
田潤娥說:“餘老師。”
李建國思索小許,說:“也許這樣是最適合咱們兒子的,管得太嚴容易吵架鬧矛盾。”
這樣一想,田潤娥也覺得挺在理,嘆口氣說:“唉,當初我還寄希望她能約束下滿崽,看來是不行了。”
李建國卻說:“現在餘老師還沒名分,不好真的管,以後也許不一樣。”
田潤娥說:“可你兒子鐵了心思要娶宋妤。”
李建國問:“要不,我們回頭找機會見見宋妤?”
田潤娥搖頭:“此一時彼一時,從上回宋妤拒絕來鼓樓,你還沒發現嗎,短時間內這宋妤似乎不太想見我們。”
上回李恆去北大,兩口子託李蘭給宋妤帶話:邀請宋妤去鼓樓吃個飯。
但宋妤沒去。
這裡面的資訊太過明顯:
要麼,宋妤對自己兒子混亂私生活有所不滿。
或者,人家宋妤還沒決定要不要和自己滿崽最終在一起?
不論是哪一種,都讓田潤娥熄了主動去見宋妤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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