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瓷點頭。
孟父很是滿意,摸著下巴由衷地誇讚起來。
“你向來懂事大度,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他一直都很認可宋輕瓷這個兒媳。
無論是長相,才學,品性,還是身家,都很合他意。
若非她被山賊擄去壞了名聲,宋父也死了,大房沒了依靠,他也不願讓她做妾。
宋輕瓷誇巧地回他:“這是輕瓷應該做的。”
前世,她拒絕了孟祈年的提議,孟父親自出馬勸說她。
宋孟兩家是世交,但孟父只是知州,俸祿不高,又要養一大家子,經濟拮据。
宋家卻是餘州首富,家財萬貫,接濟了孟家三十餘年。
她受不了孟家人落井下石,當眾指責孟家忘恩負義。
孟父被她懟得黑了臉,從此再沒給過她好臉色,任府內下人苛待她。
後來她慘死孟府,他也沒來看她一眼,聽聞她的死訊,還罵了句“晦氣”。
孟父臉上露出笑意,意識到自己還在宋父靈堂外,又趕緊壓下笑意,擺出悲傷神色。
這就是她叫了十七年伯父的人。
宋輕瓷心下鄙夷,面上卻滿含恭敬。
“孟家納我為妾,少不得被人議論。這份名譽損失只能拿錢來補,我願攜雙倍嫁妝入孟府。”
聞言,旁邊的宋楚盈一僵。
宋輕瓷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
前世,這是宋楚盈提的要求。
孟家人貪財,聽聞雙倍嫁妝喜不自勝。
她被逼拿出私產湊足雙倍嫁妝,孟家人卻把這筆功記在了宋楚盈頭上,後來更是把這些嫁妝都記在了宋楚盈名下。
她出錢出力,比不上宋楚盈出嘴。
孟父聞言大喜,孟祈年臉上也有喜色。
宋輕瓷咬著唇,欲言又止。
孟父大手一揮:“你有什麼顧慮,儘可說出來。”
宋輕瓷這才開口。
“只是,現在大房的產業都由二房代管,我要籌措嫁妝,還得二叔配合。”
宋家雖是餘州首富,但其實主要都靠大房撐著,大半家業都在大房手上。
她父親疼她,幾年前便開始替她準備嫁妝,備的嫁妝極其豐厚。
光是那一份嫁妝,就吸引來了山賊,現在她要出雙倍,肯定需要動宋家產業。
孟父是餘州知州,兒子又要與二房的宋楚盈結親,由他和二房開口,比自己更合適。
她要二房把吞下去的錢財產業,全部吐出來。
孟父看著宋輕瓷,說道。
“你放心,我會與你二叔溝通,讓他們全力配合你籌措嫁妝。”
宋父已死,宋輕瓷是女子,沒有繼續權,又即將出嫁,大房產業會全部落入二房手中。
她想趁此時機多要些嫁妝錢財傍身,再合理不過。
宋輕瓷:“多謝孟伯父幫忙。”
孟父當下便迫不及待找宋輕瓷二叔商量了。
宋楚盈算盤落空,看著宋輕瓷,嘲諷道。
“姐姐可真是大方,竟攜雙倍嫁妝給人做妾。”
“我只聽說想從良的妓子,才會倒貼錢給人做妾。”
自古做妾,都是夫家給錢。
宋輕瓷瞥了她一眼,目光柔柔地看向孟祈年。
“因為我對孟郎愛得深沉,我願為他付出一切。”
孟祈年很是感動,握住宋輕瓷的手,目光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宋楚盈看著兩人交握的手,臉色怨毒。
“話說起來,姐姐也未必比妓子乾淨呢。”
“姐姐那麼多的嫁妝,都能被山賊搶走,想必那群山賊人數不少。”
“姐姐這一月,定然沒少被他們糟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