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老愛往她和孟祈年面前鑽,也總是明裡暗裡與她比較,想要把她比下去。
想到這裡,宋輕瓷才驚覺。
無論是前世的宋楚盈,還是這一世的宋楚盈,和最初單純的她都判若兩人。
見宋輕瓷不接茶,且一徑發呆,宋楚盈笑吟吟地打斷她的沉思。
“姐姐怎麼不說話,莫不是去府衙做了什麼壞事?”
她用的是開玩笑的語氣,宋方平和孟父聽了,臉色卻更沉了。
宋輕瓷接過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宋楚盈看似嬌柔,卻總能在不經意間,用話牽動別人的情緒。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過去那個天真單純,腦子裡只惦記著吃的堂妹。
她喝了口茶,回道。
“去報案,我被山賊擄走,所有嫁妝都被搶去,名聲盡毀,還害得我爹病危去世,我不能讓他們逍遙法外。”
孟父眉頭微皺:“我便是餘州知州,你為何捨近求遠,去找我的上級?”
宋輕瓷解釋:“伯父是我未來公公,我出事自當避嫌。”
孟父臉色舒緩了不少。
宋廣平也笑道:“還是輕瓷細心。”
宋輕瓷笑著應付了幾句,便回院子去了。
第二日,她將備好的東西交給檀雲,讓她送去給蕭允。
看著悄悄跟上檀雲的那輛馬車,宋輕瓷淡笑不語。
第三日,她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大張旗鼓地出了府,來到蕭允暫住的農家。
蕭允仍坐在床上,翻看著那本破舊的《三字經》。
看到宋輕瓷進來,他眉眼微揚。
和前兩日的素淨不同,今日的她,似乎認真妝扮過。
臉上薄塗過脂粉,唇色也水潤,眉頭細細描過,看著不浮誇,氣色卻好了不少。
鴉青的鬢邊插著一朵白花,耳上也戴著白色的珍珠耳環,襯得兩頰膚白如雪。
身上穿的仍是孝服,腰間卻掛了個粉色香囊,讓人不由得將目光落向她不盈一握的腰間。
宋輕瓷走到床邊,垂眸看著他,臉色溫和,沉聲開口。
“你準備好了嗎?”
蕭允衝她輕輕點頭。
宋輕瓷朝他伸出手。
“那麼,弟弟,跟我回家吧。”
蕭允握住她的手,果真如想象中那般溫軟,那般讓他不想放下。
兩人才剛牽上手,房門驀地被大力踹開,緊接著她二叔宋廣平便衝了進來。
在看到兩人交握的手後,他臉色一凜,厲聲喝道。
“輕瓷,你爹屍骨未寒,你尚有夫家,便與別的男子勾搭在一起,你真是不知羞恥。”
宋輕瓷愣了一下,隨即在心下冷笑。
來得可真快,宋楚盈真是好快的速度。
她還以為,她和蕭允會被堵在路上呢。
幸好,她一早就讓檀雲去府衙請人了。
她看著宋廣平,慢吞吞地開口:“二叔……”
才剛開口,卻被突然進門的堂弟宋楚楓打斷。
“宋輕瓷,你也太不像話了,才剛從山賊窩出來,轉頭便與陌生男子私會,怎這般自甘下賤?”
宋楚楓看著她,滿臉的不屑。
他話音未落,宋楚盈和孟祈年也雙雙出現。
宋楚盈站在門前,用手帕在鼻間揮了揮,像是嫌髒。
“怪不得姐姐自請給祈年哥哥做妾,原來是早就有了相好,想讓祈年哥哥接盤。”
她看著蕭允俊秀的面龐,臉上閃過一抹嫉妒。
“只是不知你這相好,若知道你被山賊所擄,失了清白,又要給祈年哥哥做妾,還會不會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