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我父親書房的東西。”
她拿起一幅山水圖:“這是我父親生前親手所畫,掛在書房的。”
她又拿起那方墨硯:“這是我父親生辰時,我花重金蒐羅來送他的。”
她扭頭看魏成:“這些東西,為何會在你房中?”
魏成臉上閃過一抹慌亂,有些結結巴巴地回道。
“那,那,那是老爺生前送的。”
宋輕瓷冷笑:“你不通文墨,我爹為何送你筆墨紙硯?”
魏成:“他,他也送過別的金銀珠寶,只是被我當了。”
“這些筆墨紙硯不值錢,我最近也不缺錢花,才沒來得及當。”
蕭允忽然走到魏成面前,拿出他方才冒死從火場中搶來的香囊。
“你可認得這個?”
魏成看著那個香囊,臉上有些茫然。
他想說話,又怕說錯話,一時沒開口。
一旁的宋楚盈忽然開口:“這不是二叔的香囊嘛,我常看二叔戴在身上,想來是個好東西。”
魏成趕緊點頭:“對對,這是老爺的香囊,他說我照顧他盡心盡力,特意賞我的。”
宋輕瓷上前接過那個香囊,輕輕摩挲著上面的圖案,轉頭怒瞪魏成。
“你撒謊,這是我娘生前給我爹繡的,他平日從不離身,連煜兒想要把玩他都不讓。”
“怎麼可能給你一個奴才?”
檀秋的聲音在院中響起。
“因為這是他從老爺手上搶的。”
她剛才昏迷著,蕭允把她放在馬車上休息,一醒來,她就匆忙進了院子。
“一個半月前的深夜,我親眼見他進了老爺的房中,對著老爺的胸口猛踹。”
“老爺受了內傷,當夜就昏迷不醒。”
魏成氣得臉色鐵青。
“你胡說八道,大人,她這是故意攀誣。”
檀秋冷冷地看著他。
“我是你妻子,無緣無故,我為何要攀誣你?”
他伸手指著檀秋,憤怒地叫囂起來。
“你在宋府偷竊被逐出府,我看你可憐才將你收房,沒想到你竟恩將仇報,以妻告夫。”
檀秋:“你看我可憐?我在宋府時,可沒像現在這樣,天天被打得全身是傷,還被關在柴房不給吃喝。”
魏成頓時語窒,好一會兒後,才又硬氣起來。
“我打你,是因為你偷人。”
檀秋:“那你說我是在何時何地偷的人,偷的又是誰,也好讓知府大人將人宣來當眾對峙。”
魏成頓時說不出話來。
檀秋沒有理會他,而是走到宋輕瓷面前,拿起那個香囊,解開後,從裡面掏出了一條手帕。
她當眾展開了那條手帕,只見上面寫著幾個血字。
“魏成殺我,二房縱之。”
頓時滿院靜寂。
魏成臉色慘白,二房幾人身體也搖搖欲墜。
蕭允看著檀秋,這才明白,她為何會如此緊張這個香囊。
宋輕瓷接過寫有血字的手帕,上前遞給許知祥。
“勞煩大人幫忙看看,這是否是我父親字跡。”
許知祥接過,細細辨認一番後,點頭:“正是令尊字跡。”
宋輕瓷收回手帕,又給宋老夫人和宋廣平看。
“祖母,二叔,你們可看清了,這是我父親死前留下的證物。”
宋老夫人抓緊了手中的柺杖。
宋廣平面色蒼白,他妻子呂秀玲,宋楚楓,宋楚盈也面色難看。
“二房縱之”幾個字,就像響亮的巴掌,扇在了他們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