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廣平和呂秀玲俱是一愣,看看宋楚盈,又看看老夫人,好一會後才開口。
“母親和盈兒,可有詳細計劃了?”
宋楚盈為呂秀玲斟了一杯茶,遞到她手中。
“母親,你可知道,方明舅舅一直對姐姐一往情深?”
呂秀玲接過茶,輕啜一口後點頭。
“自然記得,輕瓷回來後,他來找我打探過好幾次,聽聞她要給祈年做妾,還頗有遺憾。”
“我原也打算將輕瓷許給他,只是輕瓷已當眾說出為父守孝三年之事,我也不好再提。”
呂方明是她親弟弟,比她小二十歲,呂家三代單傳的獨苗,呂家人都很看重,她也一直嬌慣。
呂家雖不如宋家富貴,但也是餘州城的富戶,呂方明以前便常上宋府,對宋輕瓷垂涎已久。
可惜她之前與孟祈年有婚約,後來宋輕瓷被山賊擄走後回來,又甘願給孟祈年做妾,他心裡一直不是滋味。
得知前幾日宋輕瓷沒有嫁給孟祈年,又出言絕不給人做妾,他的心思就又活泛了起來,往宋府跑得更勤了。
宋楚盈又斟了一杯茶給宋廣平,這才在位置上坐下。
“我方才已與祖母商定,在五日後的濟賢寺中動手,屆時母親只須需讓舅舅在後院禪房等候,我自有法子將姐姐引去禪房。”
“待他倆歡好上了,我們再進禪房捉姦。到時鐵證如山,她不從也得從。”
呂秀玲有些猶豫。
“這不會影響呂宋兩家的名聲吧?”
要是宋輕瓷真被當眾捉姦,她作為宋府女眷,以後出門臉上也無光。
宋楚盈在孟府待著也難免受到非議。
宋楚盈幽幽回道。
“叫我們親近的幾家人去捉姦便是,不會讓外人知曉的。”
她臉上泛上愁容,語氣也帶著幾分委屈。
“母親不知,夫君未娶到宋輕瓷,便跟走火入魔了一般。”
“洞房花燭夜後,再沒進過我房中,要麼在書房待著,要麼在自己房中待著。”
“我去請他回房休息,他也不理,對我頗有怨懟。”
呂秀玲頓時憐惜起來。
“他怎能如此對你?你才新婚,便讓你獨守空房,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宋楚盈冷笑一聲。
“我被人笑話的事,已不止這一遭了。嫁妝之事,已讓我在餘州城內抬不起頭。”
“孟家人嘴上雖不說,這幾日我也瞧出來了,他們心裡也是有意見的。”
宋廣平聽了頗有些惱怒,將手上茶杯重重摜在桌上,冷聲道。
“孟家人也太不是東西了,當初是他們想要另娶你為妻的,我們可沒逼他們。”
宋老夫人瞥了兩人一眼,慢聲道。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當務之急,是趕緊將宋輕瓷嫁出去,免得她再影響楚盈的婚姻。”
呂秀玲有些不解。
“現在你已嫁,宋輕瓷誓不做妾,她還能如何影響你和孟祈年的感情?”
宋楚盈嘆道:“母親有所不知,即便姐姐再三拒絕,夫君仍然不肯放棄,想要再將她納入府。”
“我前幾日問夫君,若姐姐要求他休妻娶她,他是否會同意,他沒有反對。”
“以他對姐姐的情意,若她日後真將姐姐納入府中,哪還有我的位置。”
“屆時,被降妻為妾的人,便是我了。”
呂秀玲沉默不語,臉上卻浮上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