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檀雲端了兩杯茶進來。
宋輕瓷端起茶,輕啜了一口,在眾人的等待中,才慢悠悠地說道。
“是嘛?我覺得回兒做得挺好。”
“他這麼做,也是護姐心切。有這麼個心疼姐姐的弟弟,我心甚慰。”
她目光溫柔地看著床上的蕭允。
“想必父親泉下有知,也會替我開心。”
她將茶杯放回檀雲端的托盤中,又拿起另一杯茶,走到蕭允面前,蹲下身,喂他喝茶。
蕭允輕啜了一口,目光幽幽地看著她。
“往後我們姐弟相依為命,我定然……”
他話音未落,孟祈年卻忽然衝了進來,打斷他的話。
“夠了,輕瓷,你怎這般不知廉恥。”
孟祈年感覺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
他原還在為蕭允說的那番話自責懺悔,誰知一進前廳,便看到兩人當眾曖昧。
心下霎時明白過來。
宋輕瓷哪是不願嫁他,她分明是對這個冒充她弟弟的男人動了心。
宋輕瓷將茶杯放回托盤上,示意檀雲退下,然後又走到椅邊坐下。
“孟公子這話說得好笑,我照顧受傷的弟弟,怎就不知廉恥了?”
她看了眼孟祈年身邊的孟祈玉:“莫非你從未照顧過你妹妹?”
孟祈年敏感地察覺到,宋輕瓷對他的稱呼變了。
她不再稱他“孟郎”,而是稱他“孟公子”。
這個事實,令他臉色發白,看向宋輕瓷的目光,也冷如寒冰。
“你算你哪門子弟弟,你們根本沒有血緣關係。”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他明明是你的姦夫,是你……”
宋輕瓷打斷他:“孟公子若無證據,還請慎言,否則我可以告你誹謗。”
孟祈年臉色異常難看。
宋老夫人輕咳了一聲,看向孟母。
“你們今日所來,不只為此事吧。”
她年紀大了,實在不想聽年輕人為感情吵架。
孟母這才想起來意,看向宋輕瓷。
“輕瓷,你為何要欺騙我們?”
宋輕瓷睜著一雙杏眼,一臉無辜地看著孟母。
“伯母,輕瓷何曾騙過你?”
孟母深吸了一口中氣,壓著怒氣說道。
“你說要帶著雙倍嫁妝入孟府做妾,結果嫁妝箱裡都是泥土碎石。”
“還,還,還……”
說到這個,她就想起紅煙當眾懟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宋楚盈上前一步,一邊輕撫著孟母胸口給她順氣,一邊接過話。
“還讓一個青樓妓女,替你入府做妾,你這不是欺騙是什麼?”
宋輕瓷笑看著孟母和宋楚盈。
“我是答應過,可我反悔了。”
孟母沒想到宋輕瓷會這般無恥,頓時氣得雙眼翻白,胸口抽疼。
手指指著宋輕瓷,“你”了半天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宋楚盈輕撫著孟母的背,轉過頭怒瞪宋輕瓷。
“你是故意讓孟家丟臉的?”
“自己不願入府為妾便罷了,可為何還要讓青樓女子替你?”
“還在嫁妝箱裡塞滿泥土碎石,轉頭卻捐出一半家財給官府。”
昨夜孟父聽到宋輕瓷捐款的訊息時,氣得當場就吐了血。
她與孟家人昨晚一夜沒睡,就等著今天來宋家興師問罪。
本以為宋輕瓷會道歉求饒,卻沒想到她竟會這般無恥。
躺著的蕭允輕哼一聲。
“青樓女子怎麼了?那可是我花5000兩贖身的清倌人,花魁的苗子。”
“我自己還未享用,便免費送給了孟兄,孟兄當感謝我才是。”
他瞟了眼孟祈年,唇角掛著幾分戲謔。
“洞房花燭夜,孟兄嬌妻美妾在懷,想必快意也加倍。”
孟祈年惱羞成怒,“騰”地站起了身,衝蕭允厲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