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夫人和宋廣平無奈苦笑。
宋家早不是餘州首富了。
可端王咄咄逼人,他們也沒辦法,只得承諾捐一萬兩白銀。
端王仍是不滿,可看兩人眉宇間一片愁色,倒也沒再說什麼,沉著臉離去了。
宋輕瓷在街上轉了一圈,又繞道去了府衙。
從許知祥口中,她知曉了端王在頭晚宴席上說的話,做的事,不由咋舌。
“端王這吃相未免也太難看了些,方才來餘州,便這樣迫不及待地敲詐上了。”
許知祥嘆了口氣。
“端王向陛下請旨剿匪,陛下雖同意了,但寧王得知內情,想必會很快趕來餘州。”
“端王在餘州不能久待,自然只能快刀斬亂麻,能榨一些銀錢是一些。”
端王素來重利,利益當前,他可不會顧臉面。
宋輕瓷也有些愁。
“想來昨夜席間我二叔拒絕捐款,今日端王便來了宋府。”
“以我對我祖母的瞭解,他們定然會將這事推到我頭上,端王應當也不會放過我。”
看在端王的面子上,她無論如何,也得捐些銀兩意思一下。
可一想到那群山賊的真實身份,她心裡又恨意洶湧。
“端王縱山賊搶了我的嫁妝,壞了我的名聲和婚事,間接導致宋家大房覆滅,我卻要捐出銀錢給他,我心中實在難受。”
許知祥溫聲安撫她。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以後總有機會與他算賬的。”
宋輕瓷點頭,心頭的情緒稍稍平復了些後,有些遲疑地問許知祥。
“那群山賊既是端王私養的兵,他真可能派兵剿除嗎?”
許知祥搖頭:“這就看外力多大了。若是寧王未來餘州,端王想必會一再拖延。”
“若是寧王來了,在他的監督逼迫之下,端王也只能對他們痛下殺手。”
不過一群私兵,便是花費再多銀錢和精力養起來,在威脅自己地位的時候,都能輕易抹除。
宋輕瓷頓時瞭然,臉上揚起淺淺的笑。
“屆時,我再使些銀錢,煽動輿論,端王便是不想剿,也得剿了。”
許知祥一臉欣慰地看著她。
“說得沒錯,寧王想必也不會放過這個剷除端王私兵的好機會。”
更有甚者,會將這事直接捅到皇帝面前,直接將端王拉下馬。
私養軍隊,這可是足以抄家滅族的重罪。
宋輕瓷唇角勾起:“那我不介意幫一幫寧王。”
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她雖也不喜寧王,但不介意和他暫時結盟,搞垮端王。
宋輕瓷在府衙待了個把時辰後,又去街上逛了逛,直到太陽西沉才回了府。
她才剛回府,檀秋便上來稟報,說上午老夫人的貼身嬤嬤宣她去前院。
宋輕瓷心知是端王想見她,遣了個人去老夫人院裡說了一聲,便再沒別的表示。
第二日,她為了避開端王,又一早出門,去了閨中好友肖清和家中。
兩人有些時日沒見,自然又是好一番玩樂,直玩到月上中天,才回到府中。
才丫鬟口中,她得知端王又來過,但她人不在府中,自然無顏得見。
她嘴上頗感遺憾,卻依舊我行我素,隔日又早早出門,去視察店鋪。
如是幾日,端王進了宋府都沒見著她,也失了耐心,揚言見了她要給她好看。
宋輕瓷也讓人往端王府上送了賠罪禮,並讓人帶話,直言她正處孝期不便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