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自然知曉這是託辭,可這畢竟是餘州城,宋家在餘州頗有威望,宋輕瓷因捐出大半家財之事也頗得民心,他也只能表示大度。
只是在私下裡想起宋輕瓷這番做派,氣得牙癢癢。
這時,孟府的人找上了他。
孟父帶著兒子兒媳,親自登門拜訪。
端王到達餘州當日,是許知祥帶著餘州一眾官員到城門口迎接的,其中便有孟父。
當晚又一起用了晚宴,孟父向來謹慎,不好出風頭,所以端王並不認識他。
聽聞他只是餘州知州,也沒把他當回事,只當他是想來攀附的低階官員,準備閉門謝客。
下人卻遞了一塊腰牌上來,端王見了,臉色微變,急忙讓人將三人帶進府中。
孟祈年原是不想來的端王府的,他雖頭腦簡單,容易受人挑撥,但也有些清高,不願與端王這樣的人為伍。
可要想和端王搭上關係,只有宋楚盈能使上力,孟父直接帶著兒媳上門也不妥,只得威逼利誘孟祈年一起來。
三人在前廳坐了片刻,端王便匆匆趕來。
他將那塊腰牌放在桌上,銳利的目光從三人臉上掃過。
“這塊腰牌,你們從何處得來?”
那是他私養的兵士首領王信義的信物,他和王信義各有一塊,兵士們見腰牌如見他,所以他才會這般緊張。
孟父和孟祈年都看向宋楚盈。
那腰牌是她拿出來的。
宋楚盈解釋道:“這是王首領給我孃的。他聽聞許大人要聯兵剿殺他們,心中懼怕。”
“接下來他要在山中輾轉躲藏,無法見到王爺,便將腰牌給了我娘,請求王爺一定要救他們。”
其實這腰牌是王信義直接給她的,但她不能直接在孟父和孟祈年面前說。
不然,她勾結山賊謀害宋輕瓷一事,便直接暴露了。
恰好前兩日,孟父安排她去了獄中見她娘,她可以將這事直接栽在她娘頭上。
端王聞言,眯了眯眼,眼裡帶著審視與探究。
“你娘與王信義是什麼關係?”
這腰牌十分重要,若非關係匪淺,王信義不可能親手交出。
宋楚盈沉默片刻後,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端王看出了她的難以啟齒,拿起桌上的腰牌,細細把玩起來。
“王信義,是你孃的情夫?”
孟父與孟祈年聞言,瞳孔微睜。
宋楚盈咬著下唇,十分難為情地點了點頭。
“他們,他們私交多年,否則王首領也不可能把如此重要的東西給我娘。”
孟祈年看著宋楚盈,蜷在袖中的手微微握緊。
“你早知你娘與那人的關係?”
宋楚盈趕緊搖頭,面帶委屈地解釋。
“我之前並不知情,是這次去了獄中看望我娘,她才將這塊腰牌給我,叮囑我一定要轉交給王爺。”
端王手指摩挲著腰牌,目光玩味地從兩人臉上掃過。
他雖到餘州不久,但孟祈年,宋輕瓷和宋楚盈三人間的情感糾葛,他可門清。
畢竟,宋輕瓷成婚當日被搶,可是宋楚盈聯合他的人乾的。
當初要幹這事,王信義和他打過招呼,他也早知宋楚盈的底細,只是之前一直未曾見過真人。
現在宋楚盈想在孟家人面前掩藏,他也樂得幫一把。
“你娘與王信義情深義重,本王甚是感動。若是他們能渡過此劫,本王定然成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