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臉色陰寒。
他沒想到寧王竟會先斬後奏,不與他打聲招呼,便直接讓他舅舅領兵來了餘州。
更沒想到,宋輕瓷竟然會給寧王捐款。
前幾日,他親自入宋府幾次,都見不到她的面。
好不容易見上面,她也再三推脫,實在推脫不了,才勉強捐出5000兩。
現在一開口就要捐5萬兩,這區別對待,怎能不讓人氣怒。
他的手捏緊了手中的茶杯,面上一片陰寒,雙眼凌厲地盯著宋輕瓷,冷聲道。
“宋姑娘可真是大方,前幾日只願捐出5000兩,轉眼便捐了5萬兩出來。”
他語氣冷厲,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這句話來。
許知祥也有些意外。
宋輕瓷不久前便捐了一半家財,前幾日又捐了5000兩,今日再捐50000兩。
她這花錢的手法,便是有金山銀山,也揮霍不了幾年。
他想要勸戒,看到座上的端王和寧王,又作罷了。
他倆的奪嫡之爭,他不想介入,還是隔岸觀火便好。
宋輕瓷被端王陰冷的目光嚇到,身體微顫了一下後,冷靜地回道。
“聽聞現在兩位王爺,共同支配餘州百姓為剿匪捐贈的銀錢,那我這50000兩便是兩位王爺共有。”
她眼眶微紅,抽出了袖的手帕,擦起了淚。
“這些山賊搶我的嫁妝,又壞了我的婚事和名聲,我對他們實在恨之入骨。”
“若能將他們置於死地,輕瓷便是散盡家財也甘願。”
美人落淚,格外動人。
寧王當下便忍不住,起了身,走到宋輕瓷面前,輕輕拍起了她的背,眼裡滿是憐惜。
“宋姑娘放心,本王定將這群山賊繩之以法,還你一個公道。”
宋輕瓷忍住心中的嫌惡,含淚看著寧王,聲音嬌柔可憐。
“那王爺帶兵進山剿匪,可能帶上民女一起?民女想看到那些山賊的下場,以慰我父親在天之靈。”
寧王想也沒想就點頭:“那是自然。”
宋輕瓷破涕為笑,用帕子將眼角的淚拭去。
“王爺此話可當真?”
寧王:“當真。”
剿匪需在山中奔走,無聊又無趣,能有美人陪伴在側,他求之不得。
許知祥有些擔憂地看著這一幕。
他再老古板,也知宋輕瓷這是在使美人計。
想到寧王的風流好色,他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
端王則是冷眼看著宋輕瓷惺惺作態。
他真是小瞧了這個女人。
區別對待便罷了,竟當眾給他難堪。
他將茶杯扔在桌上,扔下一句話,便起身甩袖離去。
“陸巡撫的兵士已在路上,哪有原路返回的道理,本王即刻便飛鴿傳書,催他們加緊趕路,務必在明晚子時前到達。”
寧王本想與宋輕瓷再話衷腸,宋輕瓷提出要回去籌款,寧王只得目送著她離去。
宋輕瓷出了許府,回到了馬車中,擦掉了眼角的淚,面上一片冷然。
果然還是美人計好用。
陵陽縣縣衙。
蕭允將裝滿銀票的精緻小木箱推到縣領於修文面前。
“我是餘州城宋家大房二公子宋回,受知府大人所託,將這些銀錢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