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聲響徹底房間。
血腥味撲鼻而來。
宋楚楓捂著斷手痛苦哀嚎,臉色蒼白,額上豆大的汗滴滾落。
蕭允站在他身旁,如玉的面龐上滿是戾氣。
他手上,拿著一把剛開刃的劍,劍尖滴著血,劍刃閃著寒光。
他看著痛得面容扭曲的宋楚楓,一字一句冷聲說道。
“傷我姐姐的人,不會有好下場。”
房內響起一陣抽氣聲。
服侍宋輕瓷的春湘和檀秋,在剛剛宋楚楓動手時,已經驚了。
現在看到他被斷手,更是惶然無措。
留守在門口的宋楚楓的貼身小廝,看到這一幕,更是驚惶地瞪大了眼。
宋輕瓷看看地上宋楚楓拿劍的斷手,又看看蕭允,沒有作聲。
蕭允面色冷沉地收了劍,轉頭看到宋輕瓷胸前被血染紅的衣物,眸色更冷。
“去請大夫。”
春湘回過神,匆匆跑出了房間。
宋楚楓的小廝反應過來後,也匆匆跑了出去叫人了。
蕭允沉著臉,走到宋輕瓷面前,低頭看著她胸前的傷口,周身散發著陰寒的氣息。
宋輕瓷伸出手,拉住蕭允的手。
他的手一片寒涼。
“別擔心,我沒事。”
她剛剛閃避及時,並沒傷到要害。
倒是宋楚楓,這輩子只剩一隻手了。
蕭允那刀乾淨利落,宋楚楓的右手從手腕處齊根斬斷,鮮血噴得滿地都是,醫術再好的大夫,也沒辦法讓他雙手復原了。
蕭允回握住她的手,清俊的面容上恢復了些許溫度,只是眼底仍然帶著幾分寒意。
得知訊息的宋老夫人和宋廣平很快趕來。
這幾日二房接連出事,先是呂秀玲孃家呂方明被廢,呂家人上宋家來要說法。
後是呂秀玲自己與山賊有勾結,被下了大獄。
兩人已經焦頭爛額,現在又聽聞宋楚楓被蕭允砍斷了手,兩人幾乎走路都要不穩,被下人攙扶著,才踉踉蹌蹌來到宋輕瓷院中。
才剛進院,兩人就聞到濃重的血腥味,心裡已湧上不好的預感。
待再進行房中,看到捂著斷手處哭嚎的宋楚楓,再看到地上拿劍的斷手,滿地的鮮血,宋老夫人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宋廣平也兩眼一黑,身體直接軟了下去。
他身後的小廝趕緊攙住他,把他扶坐到一旁的太師椅上。
蕭允目光冷冷地看著兩人,一句話也未說。
片刻後,宋廣平幽幽醒轉,看到房內一幕,又急又怒。
“你,你們竟敢謀害我兒子……”
宋輕瓷打斷他:“二叔,是堂弟先謀害我的。”
“這是我的房間,堂弟手上拿著劍,我胸前的劍傷,便是出自他的手。”
“我弟弟是為了救我,才會斬斷他的手。”
宋廣平這才看到宋輕瓷胸前的血跡,嘴唇囁嚅片刻後,惶然說道。
“就,就算他傷你,你們也不能斷他的手足。”
“他沒了手,以後怎麼在這世間生存?”
蕭允薄唇緊抿,聞言開口。
“二叔,是她先傷我姐姐在先,若非我阻攔及時,只怕我姐姐已經命喪黃泉。”
“我只斷他一手,沒要他的命,已是對他的仁慈。”
說話間,春湘請的幾位大夫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