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房中血腥的場景,幾位大夫也有些懵。
蕭允轉過頭看著宋輕瓷。
“姐,你先和大夫下去救治,我來和二叔,祖母分說。”
宋輕瓷點頭,她胸前傷雖不重,但也流了不少血,再拖下去,怕是要留疤。
蕭允很快吩咐人,帶著受傷的宋輕瓷、宋楚楓和大夫下去救治。
宋廣平看著下人撿起宋楚楓的斷手下去,眉頭微跳,雙手死死抓著椅背,手上青筋暴起。
蕭允伸手,給自己倒了杯涼茶,慢條斯理地喝了起來。
宋廣平看他這副模樣,心頭怒火更熾,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宋回,你別欺人太甚。”
蕭允指尖輕輕摩挲著茶杯,聞言劍眉微挑。
“哦,那二叔想要如何?”
宋廣平冷笑。
“我要你還他一隻手,否則,便要你也斷一隻手陪我兒子。”
蕭允聞言,放下了茶杯,起身拿起了桌上的劍,步調沉緩地走到宋廣平面前。
手微抬,手裡的泛著寒光的劍尖便直指宋廣平前胸。
宋廣平見狀,滿臉驚駭地往後退了退,身體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怕得聲音都在顫。
“你,你,你想幹什麼?”
目光落在胸前的劍尖上,臉色又白了幾分。
蕭允手中的劍尖在宋廣平胸前比劃了一下,慢聲說道。
“方才堂弟的劍便是對準了姐姐這裡,姐姐閃避及時,還是被他在胸前劃了道口子。”
“二叔要我陪你兒子一隻手,那二叔能否陪姐姐一道傷呢?”
宋廣平抓著椅背的手抖個不停,嘴唇輕顫著,卻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想起上次被蕭允挾持的場景,想起刀鋒橫在脖頸間的寒涼,眼裡的懼意藏都藏不住。
下體一陣濡溼,一道溫熱的液體漫流而下。
他低頭一看,才反應過來,自己竟被嚇得失禁了。
宋老夫人被血腥的場景嚇暈過去,終於幽幽轉醒。
一睜眼,卻見蕭允拿著劍,劍尖直指宋廣平胸口。
而她的寶貝兒子被嚇得臉色慘白,渾身直抖,忍不住哀嚎一聲,撲了過來,擋在了宋廣平身前。
“宋回,你想幹什麼?他可是你親二叔?”
蕭允冷笑一聲,清俊的臉上泛起了無邊的嘲諷。
“宋回?親二叔?”
他饒有興致地重複著這兩個詞,唇角勾起了輕蔑的笑。
“我是不是宋回,外人不清楚,難道你們還不清楚嗎?”
他將劍身往回收了收,直接在自己衣袖上擦起了劍。
那劍剛砍完宋楚楓的手,劍上還沾著未凝固血滴,在月白的錦袍上一擦,劍身頓時光潔如新,他月白的錦袍衣袖上,卻是一片鮮紅的血漬。
這近乎變成的一幕,看得宋老夫人喉間翻滾。
但她不敢讓開,她若讓開,以蕭允瘋批的性子,真有可能殺了宋廣平。
宋老夫人到底年紀大,見過的世面多,不像宋廣平那般懦弱。
她心裡雖怕,但仍壯著膽子,勉力維持著體面,抬頭看著蕭允,冷聲問道。
“你到底想幹什麼?”
蕭允仍慢條斯理地擦著劍,聞言頭也沒抬,只淡淡地說道。
“離我姐姐遠點,如若不然……”
他手上的劍往前一指,冰涼的劍身在宋老夫人枯瘦的臉頰上拍了拍。
“我讓你們都下地獄給我爹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