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開門聲,她有些僵硬地回過頭來,見是蕭允,臉色未變,有些防備地說道。
“你來幹什麼?”
蕭允劍眉微挑,漆黑的瞳孔裡倒映著跳躍的燭光。
他笑了笑,如玉的面龐如花開般驚豔,只是說出來的話卻令人羞怒至極。
“堂妹放心,我不會對你行不軌之事。畢竟,我嫌髒。”
宋楚盈臉上閃過慍怒,隨即又冷笑一聲,刻薄地說道。
“你以為你那個好姐姐,就沒有被男人碰過嗎?”
“即便她未失貞,她被山賊擄走時,難道不是被他們揹著或扛著?”
蕭允目光微冷:“你會錯意了,我說的髒,不是身體,而是心。”
“我從不在意女子的貞操,我在意的是心性。”
宋楚盈更覺好笑,忍不住大笑起來。
“我竟不知你竟雙標至此。你無非覺得宋輕瓷善良嗎?”
“她若善良,就不會把我送給那些人糟蹋。”
蕭允聞言,粲然一笑。
“你誤會了,將你打暈,把你送到那些山賊身下的人,是我。”
宋楚盈猛地站了起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蕭允。
“是你?”
她百思不得其解,宋輕瓷被山賊抓了,是怎麼把自己也弄過去的。
她斷定以那些山賊的智商和膽略,不可能原路返回去抓她。
原來一切都是蕭允搞的鬼。
蕭允點頭:“是我。昨日你與姐姐在山洞內爭執,也是我把孟祈年引進山洞的,否則他不會那麼快知道真相,看到你的真面目。”
宋楚盈臉色難看,喃喃自語。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只是為了替宋輕瓷報仇?”
蕭允點頭:“沒錯。”
宋楚盈看著蕭允,驀地哈哈大笑起來。
“你對她可真是深情,那你可知道,剛剛孟祈年已與我祖母達成交易。”
“他要將我降妻為妾,另娶宋輕瓷為繼室。”
“宋回,你不是喜歡宋輕瓷嗎?可現在,是你給了孟祈年休棄我的理由,讓他能騰出正妻之位去娶她。”
蕭允臉色微變,眼中閃過寒芒。
宋楚盈繼續說道:“你以為我失身,便會羞憤而死嗎?”
“告訴你,我與宋輕瓷不同,我壓根不在意所謂的貞節。”
“她為了保住清白,可以以自己的性命相挾,我才不會那麼傻。”
蕭允只覺得她在嘴硬。
“你若不在意貞節,之前為何總拿她清白說事?”
宋楚盈冷聲道:“我說那些,不過是為了刺激她罷了。”
蕭允:“你不在乎,但你身邊人在乎。這就足夠了。”
宋楚盈臉色一白,沒有作聲。
她雖不在乎,但身邊所有人若用此事羞辱她,她確實不會好過。
蕭允點她:“給你指條活路,去找寧王,揭發端王養私兵之事。”
“四個山賊首領已死,你現在是唯一的人證。”
宋楚盈有些有意外:“為何幫我?”
蕭允淡聲道:“比起看你直接死去,我更想看到你每天都活在別人的羞辱裡。”
這樣,她會更加生不如死。
“我會將門口的小廝打暈,去不去找寧王,你自己決定。”
蕭允說完,便出了門,三兩下將兩個小廝打暈,然後隱在暗處。
片刻後,他看到宋楚盈從房內走了出來,直奔府衙而去。
蕭允勾起唇。
果然,她比自己想象的更惜命。
她跑了,孟祈年一時休不了妻,看他怎麼娶宋輕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