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允一愣。
“姐姐想將這些財產轉移到他姓之人名下?”
宋輕瓷點頭。
“我會用新的身份,將這些田莊地鋪低價買下,再投入經營。”
那樣,便是她死了,這些財產,也與宋家人無關了。
宋家人想與孟家人一起吞掉大房的財產,簡直是痴心妄想。
好一招釜底抽薪。
蕭允對宋輕瓷此舉讚賞不已:“姐姐真是聰慧。”
宋輕瓷淡笑:“都是被他們逼出來的。”
蕭允沒再說話,目光定定地看著她。
不知為何,她一臉篤定的表情,讓他心下無比踏實安定。
他從不曾這樣信任過一個人。
宋輕瓷與宋家大房田莊店鋪的管事們,約定的七日之期轉瞬便到。
一箱箱金銀細軟被抬進了宋家。
宋家管理內宅的人是呂秀玲,她原想將這些財物抬入庫房保管,被宋輕瓷拒絕了。
宋輕瓷以要清點入冊為由,將財物都放在了蕭允院中。
宋家人原本不應,宋輕瓷又請了官差,讓他們和護院一起看守這些財物。
宋家人看到官差在,這才不管再阻撓。
第二日,蕭允就拿了其中5000兩,為沁春樓的紅煙姑娘贖了身,養在自己院中,嬌寵無度。
紅煙姑娘也是嬌縱,剛入府就提出了非分要求。
她想在院中挖個池塘,在裡面養錦鯉,也方便來年種蓮花。
蕭允同意了。
很快,便有幾十人的施工隊入住宋府。
挖池塘的挖池塘,運土的運土,每天府內進進出出,忙得不亦樂乎。
施工隊都是男子,紅煙不便見生人,蕭允又擔心她被下人欺負,將她安排到了宋輕瓷院中居住。
宋輕瓷自然同意,每日與紅煙朝夕相處,權當多了個伴。
孟祈年知曉此事,卻衝到她院中,與她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你怎能讓一個青樓妓女住進你的院中?”
宋家大房大半銀錢到手,宋輕瓷一改往日的柔情蜜意,懂事知禮。
“紅煙姑娘雖是妓女,卻也是回兒心尖上的人。他提了要求,我怎能拒絕。”
聽宋輕瓷提到宋回,孟祈年心下更是不耐。
“你不覺得,你對這個弟弟過於嬌寵了嗎?”
這幾日是他在宋府聽到下人議論,只覺宋輕瓷已將他當成祖宗在寵。
宋輕瓷語氣淡淡:“他是我弟弟,方才回到我身邊,我寵著他,怎麼了?”
孟祈年微愣。
宋輕瓷從未以這樣的語氣和他說過話。
他心下莫名有些不安。
“紅煙若是良籍也便罷了,可她是個娼妓。你不怕玷汙了自己的名聲?”
宋輕瓷只覺好笑。
“名聲?清白?孟郎,你愛的究竟是我,還是單薄的清白名聲?”
前世,因為一句她名聲不再清白,便將她降妻為妾。
後來更是因為看見她與別的男子在一處,便認定她失貞,縱容家人把她當娼妓,當他在官場上升遷的踏腳石。
孟祈年語窒,好半晌才開口。
“我自然是愛你的,只是眾口鑠金,你又何必將自己置於險地。”
宋輕瓷嗤笑一聲,正待說話,宋楚盈的聲音在院門口響起。
“姐姐,你被山賊擄走,是被迫失去清白,現在卻主動與青樓妓女交好,這話若傳出去,讓孟家人如何自處?”
“你便只是個妾室,也得為夫家名聲考慮。”
聽到宋楚盈的聲音,孟祈年有些煩躁。
近些時日,宋楚盈天天纏著他,害得他與宋輕瓷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可她又確實處處為他著想,令他心下熨帖。
宋輕瓷看向宋楚盈。
還未到大婚,她最近已日日穿紅,整個人也紅光滿面,喜氣洋洋。
可見對這樁婚事真是滿意極了。
她應付地回了句:“堂妹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