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許知祥。
他終於帶著一眾官差來了。
宋輕瓷心下鬆了口氣。
她的救星到了。
宋輕瓷抬頭看了眼孟祈年,冷聲說道:“放開我。”
孟祈年頓了頓,還是放開了她。
宋輕瓷走到蕭允面前,看向許知祥。
許知祥一進門,便看見蕭允的刀架在宋廣平脖上,臉色微變。
待看見床上的四具屍體,臉色大變,心下更是大駭。
“這,這,這是發生了何事?”
宋楚盈看到許知祥和他身後的官差,如同看到了救星,趕緊開口。
“大人,求你救救我父親。”
蕭允冷笑一聲。
“你們爹可還在我手上,你們若再胡言亂語,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許知祥皺了皺眉,厲聲說道:“大膽狂徒,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在本官面前大放厥詞?”
宋輕瓷伸手,拍了拍蕭允握刀的手,輕聲說道:“放下刀吧。”
蕭允放下了刀,舔了舔刀鋒上的血,隨即“呸”一聲,吐了出去。
“真臭。”
轉過頭,又對許知祥說道:“大人,我並非行兇,而是自衛。”
他驀地轉過了身,讓眾人看他的背部。
他背上的衣服已全被鮮血染紅。
一眾官差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蕭允又脫下了上衣,露出肌肉緊實的背部。
背上一道貫穿到腰間的刀傷,正往外滲著血,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蕭允背對著眾人,沉聲補充。
“是他們傷我在先,我若不自衛,怎能等到大人救命。”
宋廣平躲在許知祥身後,顫著聲音開口。
“大人,他在胡說八道,我們並未傷他,反倒是他殺了我四個小廝,還當眾挾持我。現場眾人都能為我作證。”
孟祈年、宋楚盈兄妹,甚至門外剩餘的幾個下人,都連連點頭。
蕭允回過身來,穿上帶血的衣衫,冷聲說道。
“我身上的傷若不是你們傷的,那又是誰傷的?”
“這房內眾人,都是你的人,自然是向著你說話的。”
孟祈年這時開口了。
“我不是宋家人,我可以作證,方才宋伯父說的話是真的。”
他重申道:“他身上的是舊傷,這裡無人傷他,是他殺了四個小廝,又當眾挾持了宋伯父。”
蕭允輕笑一聲,漆黑的瞳孔泛出冷厲的光。
“既是舊傷,怎會流這麼多血?”
他這傷是幾日前的,尚未痊癒,剛剛行動得急,傷口裂開,才會流那麼多血。
除了專業的仵作或是大夫,一般人很難分清是新傷和舊傷。
許知祥出來得急,接的又不是命案,自然不可能帶仵作或大夫來。
許知祥看看他:“好端端的,他們為何要傷你?”
蕭允更正:“他們不是想傷我,是想殺我。”
宋楚盈哽咽開口。
“大人,他與我堂姐宋輕瓷通姦,我們發現後,想抓他去見官。”
“卻沒想到他如此心狠手辣,想要將我們滅口。”
“若非大人來得及時,只怕我爹現在已經身首異處。”
宋廣平點頭附和:“我女兒說得沒錯。”
宋輕瓷不願再與他們胡攪蠻纏,直接走到許知祥身邊,沉聲說道。
“稟大人,他並非我姦夫,而是我家十年前走丟的兒子,我的親弟弟宋回。”
“我爹生前一直在尋他。”
宋廣平仍不願承認蕭允的身份,尤其是在這麼多人面前。
“你胡說,明明是你姦情被發現,想給自己脫罪,才將姦夫偽裝成弟弟,你實在無恥。”
宋輕瓷咬了咬唇,怯怯地看向宋廣平。
“二叔,我弟弟千辛萬苦方才找回,你為何一直阻撓?”
她眼眶微紅,語氣微微哽咽。
“我弟弟畢竟是你的親侄兒。”
旁邊有個官差小聲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