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話音剛落,就有人叫了出來。
“我認得他,他是林峻竹,專門負責守衛東宮。”
眾人臉色複雜。
他們都知道太子對宋輕瓷的在意,如今她與侍衛往來授受,太子想必會大發雷霆。
現場一片靜默。
事涉東宮,宋輕瓷還是蕭允的救命恩人兼心上人,無人敢置喙,只能等蕭允前來處置。
沒想到,先趕來的人卻不是蕭允,而是蕭珏和謝清越,還有剛被宋輕瓷放走的孟祈玉。
蕭珏和謝清越臉上一片看好戲的神情,孟祈玉神色卻是惴惴不安。
蕭珏大步上前,從林峻竹手中拿走了那條手帕,裝模作樣地看了片刻,而後冷笑道。
“宋輕瓷,你在宮中與侍衛私相授受,穢亂宮闈,按罪當誅。”
謝清越聞言也附和。
“宋姑娘,沒想到你竟這般不知好歹。太子殿下對你體貼入微,你卻和他宮中侍衛私通。”
她語氣中帶著幾分羞憤,目光卻若有似無地掃了孟祈玉一眼。
孟祈玉看到那條手帕,又想到自己在餘州時私人物件被散發出去之事,心頭也湧上幾分怒意。
現在謝清越眼中又帶著幾分警告,她只能順勢說道。
“她本就不是安分守己的人,在餘州時不僅被山賊擄走多日,在我養父母家哥哥另娶他人後,還三不五時勾引我哥哥;在剿匪案中,又與已逝的安王寧王勾搭過。她現在定然又耐不住寂寞了。”
謝清越輕笑一聲。
“東宮護衛多出身不俗,宋姑娘一個商戶之女,勾搭上誰都屬高攀,也無怪乎她會這般主動了。”
侍衛首領姜恆見三人一口一個通姦,心下有些不安,解釋道。
“方才林侍衛是說宋姑娘主動約她來幽會,但宋姑娘卻說林侍衛是想刺殺太子,或來太子書房盜取國家機密。”
蕭珏和謝清越聞言一愣,這才發現眼下場景有些不對。
按計劃,在她們的計劃裡,宋輕瓷應該是在殿中洗漱時被發現,或者被侍衛發現在宮門口的,而不是被發現在太子書房門口。
而且,計劃裡,宋輕瓷應該衣衫不整,可現在她卻衣著整齊,妝容精緻,只鬢髮微亂。
蕭珏按捺下心中不安,冷聲說道。
“林侍衛是東宮護衛,若想刺殺太子或是盜取機密,早就動手了,何需拖到今晚。”
她伸手一指宋輕瓷:“我看分明是你心虛,在這裡胡亂攀咬。”
她瞪了眼姜恆:“她不僅穢亂宮闈,還攀咬宮中護衛,還不快立刻將她打死以正宮闈?”
姜恆面露難色。
莫說蕭允看重宋輕瓷,便是不看重,他一個護衛也沒有隨意處置人的權利。
他看了眼宋輕瓷,心中有些奇怪。
蕭珏和謝清越說了麼多,她卻面色平靜,沒有辯駁半分,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樣。
見姜恆沒動,蕭珏索性上前,直接抽走了他腰間的佩劍,指向宋輕瓷。
“自你入東宮後,便攪得後宮不寧,現在我便殺了你,以正宮庭法度。”
說罷,便朝宋輕瓷刺去。
宋輕瓷目光淡淡地看著蕭珏,沒有說話,也沒有躲開她刺來的劍。
這一切既然是她設計,自然她說什麼都無用,與其如此,她又何必多費口舌,不如將話都留到蕭允來了再說。
只是她沒想到蕭珏竟會這般瘋癲,她罪狀未定,她便想直接將自己斬殺。
她原想躲,但眼角餘光看到蕭允等人進來,便站在那裡沒有躲。
有蕭允在,應當不會讓她受傷。
果然,蕭珏手中的劍才剛觸碰到自己便飛了出去,與此同時蕭珏也痛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