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眾人驚駭的目光,蕭珏卻一點不慌。
她將劍從林峻竹胸口拔出,扔在地上,不甚在意地說道。
“林侍衛想要汙衊本公主的名節,本公主殺他是為了維護皇家顏面。”
她看著林峻竹,眼裡沒有絲毫愧疚和畏懼。
“反正你都要死了,被本公主一刀捅死,可比被劊子手凌遲來得痛快,你應當感謝本公主才對。”
這就是蕭珏,殺了人,還要死進感謝她仁慈。
宋輕瓷目光從謝清越面上掃過。
現在她應該知道蕭珏是什麼人了吧?
若是她現在還看不清蕭珏的真面目,活該她被蕭珏一次次傷害利用。
謝清越看著倒地的林峻竹,又看向一臉無所謂的蕭珏,只覺渾身冰冷,如墜冰窖。
她之前待在邊疆,對京中事瞭解不多,入了京城後,雖然聽聞蕭珏瘋批嗜殺,但和她相處下來,覺得與傳言不符。
她對自己殷勤熱絡,絲毫沒有公主的架子。
雖然她設計了哥哥,可那是宋輕瓷出的主意,她也只是為了擺脫和親,情有可原。
自己的臉被毀,雖然是她絆的宋輕瓷導致的,但把自己撲倒的人畢竟不是她。
可今晚這兩件事,卻讓她心裡生出了幾分惶恐。
蕭珏是個徹頭徹尾只顧自己的瘋子。
蕭允以前雖然也瘋,但他的瘋是對敵人,對犯了錯的人,從未把刀對向自己人。
而蕭珏的劍,卻是對所有她不滿的人,她覺得可以利用的人。
跟這樣的人相處,隨時有可能被出賣,被陷害,被犧牲。
嘉明帝對嗜殺的蕭珏早已煩不勝煩,若非蕭允一直保她,他早將她處置了。
可事關皇家顏面,此刻他也只能維護她。
他擺了擺手:“將人拉下去吧。”
轉對,又斥責了蕭珏幾句,讓她接下來繼續禁足,但看她那副不為所動的樣子,他就知道她壓根沒聽進去。
皇后在一旁也看得心驚。
這個珏兒,真是無法無天,私下作亂就罷了,竟敢當眾殺人滅口。
蕭允仍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心裡對蕭珏的厭煩卻又多了幾分。
他對蕭珏的耐心早就耗盡了,再不原給她收拾爛攤子了。
拓跋清則是一陣後怕,幸好他沒娶這個瘋婆子,否則他府中怕是永無寧日。
嘉明帝又叮囑了幾句,讓人別將今晚的事外傳,這才帶頭離開了。
眾人很快散去。
蕭珏離去前,還恨恨地瞪了宋輕瓷一眼,宋輕瓷回以她溫柔一笑。
院中很快只剩宋輕瓷和蕭允。
一陣冷風吹來,宋輕瓷的身體忍不住輕顫了一下。
方才將那侍衛砸傷後,她急著將他引去書房,根本來不及換下身上的溼衣,只能拿了外套換上。
剛剛在院中與那侍衛和蕭珏對峙時,她身上一直在往下滴水。
只是眾人的注意力都不在地上,加之她外套夠長,晚上光線又昏暗,才沒有被人發現。
方才她的注意力也在事上,並沒覺得冷,現在事了了,才發覺整個人如墜冰窟。
蕭允貼身太監尖利的聲音傳來。
“殿下,熱水和薑湯好了。”
蕭允應了一聲:“送去宋姑娘殿中。”
說罷,又脫下了自己身上的狐裘,披在了宋輕瓷身上,然後抱起了她,沉著臉往殿內走去。
將宋輕瓷在浴桶旁放下,蕭允脫去了她身上的裘衣,又去解她腰間的繫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