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祿是陳福的弟弟,在內務府管東宮的開支。
對太子也算“忠心”,但貪起來一樣狠。
在他們眼裡,太子的錢袋就是他們的私房錢。
要是蕭弘翊想幹大事,陳祿這種人或許還能用用。
但他現在只想躺平,這種貨色,躲都來不及。
他知道陳祿想說什麼,無非是求情或辯解,但既然決定躺平,一個科舉舞弊案,他還真背得起。
於是他淡淡地說:“不見。說我在讀書,不見外人。”
海大富立馬明白,轉身出去。
他心裡記下:陳福兄弟,在太子這兒徹底涼了,以後少提。
蕭弘翊能拒陳祿,卻拒不了太子妃王清月。
剛放下茶杯,穿便服但依舊貴氣逼人的王清月就帶著侍女小敏走進東書房。
小敏雖也清秀,但在王清月身邊,如同明珠旁的砂礫。
“見過殿下。”王清月規規矩矩行禮,儀態挑不出毛病。
蕭弘翊擺擺手:“太子妃別多禮。咱倆夫妻,太客氣反倒生分。”
王清月愣了下,心裡湧起股暖流,但面上還是堅持:“殿下,禮數不能廢。”
蕭弘翊笑笑,不多說。
改變人的觀念太費勁,何況他現在只想混日子,等圈禁。
“有事?”他隨口問。
王清月頓了頓,臉色嚴肅起來:“殿下,陳福說的那件事……真沒事嗎?”
作為官宦世家精心培養的女兒,她太清楚科舉舞弊案的嚴重性,這關乎國本!
要不是事態可能極其嚴重,以她和太子素來“相敬如賓”的關係,她也不會特意來問。
蕭弘翊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小事,沒事。”
王清月知道這事,是陳祿拐彎抹角託人傳的話。
雖然陳祿語焉不詳,但那焦急的措辭已讓她嗅到了風暴的氣息。
畢竟,陳祿兄弟和她沒交情,甚至有點不對付。
“殿下,科舉之事,陛下歷來視若國本。”王清月的話音輕柔卻字字清晰,分量十足。
若是以往的太子,聽到這種近乎“教導”的話,怕是要炸毛。
但在決定躺平的蕭弘翊聽來,只覺得這位太子妃果然是個明白人,點到即止,連“舞弊”二字都避開了。
他更懶得費神去破原主留下的爛局了——反正之前的驕橫跋扈景惠帝都忍了,這點“小事”算啥?
自有大佬收拾殘局。
蕭弘翊靠在東宮紫檀木做的躺椅上,手裡玩著一隻青綠色的玉貔貅。
這是王清月昨天給的,說是能趕走邪氣保平安。
他心裡覺得好笑,這皇宮裡頭,最該要的驅邪東西,恐怕是尚方寶劍了。
“殿下,四皇子送來請帖,說他得了大兒子,請您過去。”海大富彎著腰,把一張又紅又亮、燙著金字的帖子舉得老高。
蕭弘翊接過帖子,心裡也有點好奇了。
四皇子蕭昭瑜,在原來那個太子的記憶裡,是個能軟能硬的角色,不簡單。
皇帝見過了。
雖然皇后的真面沒有見過,但是過段時間也能見到了。
這幫皇子們還沒有見過。
蕭弘翊決定去見一見自己的兄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