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車碾過石板路,吱呀作響,停在順天府衙門口。蕭弘翊被兩個捕快粗魯地拽下車,推進陰森的公堂
“跪下!”一個衙役厲喝,手按刀柄。
新任府尹孫兆倫坐在堂上,目光銳利地掃過蕭弘翊。
這人穿著普通營兵服,但站得太直,眼神太平靜,不像普通丘八。
尤其那個“蕭”字,讓他心頭一跳。
“堂下何人?”孫兆倫沉聲問,沒立刻讓跪。
“京郊大營,蕭翊。”蕭弘翊聲音平淡。
“蕭翊?”孫兆倫皺眉,不是皇子輩的“昭”字。
宗室旁支?
“孫大人!就是他!”一個溫和聲音想起。
趙侍郎的公子趙承宗指認了蕭弘翊是當時的毆打使團人員的狂徒。
“孫大人,正是此人昨天在醉仙樓,無緣無辜打傷了北境使團的護衛長術虎阿古大人!您看!您看看術虎大人的傷!”他扯過旁邊吊著胳膊、鼻青臉腫的術虎阿古。
“北境使團是貴客!代表兩國邦交!這狂徒重傷護衛長,就是打我大景的臉!破壞兩國關係!居心叵測孫大人,將他當堂定罪,也好對使團有個交代”
他恨不得立刻把蕭弘翊釘死在“叛國”的柱子上。
孫兆倫壓力巨大,趙家、北境使團都盯著他。
他猛地一拍驚堂木:“蕭翊!人證在此!你還有何話說?”
蕭弘翊看著跳腳的趙承宗,忽然笑了。
不是開心的笑,是那種看小丑的、冰冷的笑。
“破壞邦交?居心叵測?”
“你,帽子扣得挺大,是想看看我的脖子夠不夠硬啊!”
趙承宗一窒:“你……”
“孫大人是吧?我覺得你應該先問一問昨天醉仙樓,誰先拔的刀?”
“誰劈了我的桌子?!”
“誰在鬧市持械行兇?!”
“是我蕭翊,還是他這個趙世安家公子身邊這條北境的狗?”。
在場的人都是一驚。
看著蕭弘翊的氣度及直接說出趙世安的名諱,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敢於做出的回應。
術虎阿古被那目光刺得一縮,喉嚨裡咕嚕一聲,不敢對視。
蕭弘翊繼續發問:“趙公子!你爹是禮部侍郎,負責接待使團!使團護衛當街行兇,你不制止,不報官!反而包庇縱容!現在倒打一耙,汙衊我這個制止行兇的軍人?”
“你口口聲聲邦交!邦交就是讓你爹養的狗,在我大景京城隨便咬人?咬完了,你這個當兒子的,還幫著狗叫?”
“我看你不是侍郎公子!你是北境王庭養的狗崽子吧?不然這胳膊肘,能拐得這麼急、這麼狠?”
趙承宗被這連珠炮似的誅心之問,尤其是最後那句“狗崽子”的極致羞辱,氣得眼前發黑。
“你……你胡說!”趙承宗色厲內荏,但氣勢明顯弱了三分。
他不是傻子。
他腦子裡飛快地轉。
姓蕭?不是皇子“昭”字輩,但敢直呼他爹趙世安的名字?
五皇子特意交代“關照”……能讓五皇子“關照”的,能是一般人?
不是大皇子那邊的核心人物,就是……太子的人!
不管是哪邊,都比他趙家硬!
他爹是侍郎不假,但捲進皇子間的傾軋?
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雖然被罵的心裡極不痛快,此時也不得不謹慎應對。
公堂死寂!落針可聞!
衙役們握著水火棍的手都在抖。
這人也太狠了!幾句話把趙公子罵的沉默了
孫兆倫坐在堂上,手腳冰涼,冷汗刷地下來了。
他死死盯著蕭弘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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