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紅饗爺。”
中年邪教徒說出這句話後,現場幾乎所有人,都露出了震驚、困惑或者難以置信的表情。
林望眯了眯眼。
狗哥問邪教徒:“也是紅饗爺?你這話是啥意思?”
“早在徹底陷入瘋狂前一週,紅饗爺就預測了自己陷入瘋狂之後的事。”中年邪教徒說,“祂讓我們提前做好了準備——包括對汙染的防護。”
邪教徒深吸一口氣:“在瘋狂之前那周,紅饗爺已經變得不太正常,祂情緒變得十分暴躁易怒,身體上也出現了許多可怕的病變,一天裡大部分時間,都把自己關在實驗場裡。”
“然後,有一天,祂突然走出了實驗場……”
邪教徒沉默了好幾秒,之後他開始轉動實驗場的金屬大門,開始給大門解鎖。
“我到現在,都忘不掉那天的紅饗爺——祂用一雙幾乎純黑,帶著徹底瘋狂和惡意的眼睛看著我,但那雙眼睛,同時還帶著悲傷和無奈……”
他用力擰動一個機關,那扇被血管和增生組織包裹覆蓋的大門,傳出金屬機括的轟隆響動。
“祂說:‘快跑,吾堅持不住了。’”
大門轟然開啟,邪教徒指著門內說:“紅饗爺就在這裡面……如果你們真的是來解決問題的……”
他說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同時把法杖掛在背後,掏出一把槍,開始裝填彈藥。
門內寂靜無聲,黯淡無光,只憑肉眼很難看清裡面的情況——哪怕是林望的目力,也只能看到,裡面是一片面積很大的空間——像一處重型機械的裝卸場那麼大,在昏暗的光線中,隱約可以看到,這個實驗場裡,到處都是難以名狀的蠕動物質,在那些蠕動物質的正中間,有一個三四米高的身影,看不清樣子。
林望和同伴們對視一眼,朝大門內走去。
他看到邪教徒裝填彈藥的動作,問了一句:“你也要和我們一起進去?”
邪教徒點頭,咧嘴露出笑容:“當然,這本來就是我們惹出來的災禍……呵,我知道,邪教徒在你們眼裡,都是黑暗瘋狂,罪孽深重的惡人……”
“但我們,不推卸責任。”
林望看著這個中年邪教徒,沉默幾秒後,對他點了點頭:“那就一起來吧——但我不會刻意分神去保護你。”
“當然……還有,多謝。”
說完,他們一起走進了那片漆黑之中。
……
在林望的感知裡,當他邁步進入實驗場的一瞬間,四周的“規則”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無盡的血腥味,在影響他呼吸的同時,也同時在侵襲他的意識。
殘忍和暴虐的念頭,順著血腥氣,不斷衝擊他的思緒。
“諸位,小心點,這個實驗場已經被汙染了。”蒼捲起觸鬚,一團藍光覆蓋到眾人身上,眾人感覺精神一振。
“多謝……”狗哥對文曲君道一聲謝,突然臉色一變,低頭看向腳下,大吃一驚,“啊!我們踩在……”
“是的,不用喊。”林望打斷了他,“冷靜點。”
他們的腳下,是一片猩紅的“血肉之毯”,每前進一步,被他們踩到的位置,就會蠕動一下——甚至林望和千嵐這種身材高大的,踩到血毯上時,那東西還會咕嘟一聲,鑽出一些增生組織來。
“啊……好惡心,我突然都不想吃東西了。”田桃子一臉發白,苦著臉。“小聲點!紅饗爺已經發現了我們!”中年邪教徒突然出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他們已經很接近實驗場中間那個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