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被結束通話,高命本還想要多和老頭聊幾句的。
“這下他估計氣的要壓不住棺材板了。”讓吳薇先往前走,高命給黑鴉傳送了一條資訊——魚咬鉤了。
城市邊緣的太陽像一個爛透的橘子,帶著模糊粘膩的餘光墜入了地平線,今夜好像比昨天更加漆黑一些,溫度也變低了很多。
“降溫了?”吳薇緊了緊衣領,提著攝像機,看向黑暗中的建築。
竹川藥業舊址佔地面積非常大,不僅包含製藥工廠,試驗基地,還有兩棟住宿公寓。
“這邊。”高命在巷子盡頭,找到了巡邏的夜警,這人個子很高,面板慘白,脖頸上攀附著細密的黑色血管,嘴角有一道細長的疤痕。
天黑之後,夜警穿上了黑色雨衣,只不過這位夜警不喜歡把全身罩在裡面。
“我們是丁香介紹過來的,準備進去拍攝。”高命連藉口都懶得找,將丁香準備的錢塞給了對方:“我們只湊出了一個人的錢,等拍攝好之後,我會給你分賬。”
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欠條,高命現在是真不怕債多了,可惜那夜警並不吃這一套,看也不看欠條,指著吳薇:“她留下,你帶著攝像機跟我走,我在換班之前,把你送進去。”
夜警雖然也貪,但至少他們是真的辦事。
將裹著鐵皮的門推開,鎖鏈嘩嘩作響,高命費勁的扛著攝像機,示意吳薇找個地方躲起來,他跟著夜警鑽進了一條小道。
“竹川藥業舊址非常大,很多區域其實都是安全的,被劃為禁區的只有a棟公寓4層,那裡之前住著新藥試驗基地的工人。”夜警的聲音從黑雨衣下面傳出,將高命帶往最危險的地方。
“禁區是公寓?我怎麼聽說是新藥研發出了問題?”高命發現網上的資訊並不準確。
“有員工將新藥帶出了試驗室,當天晚上一層樓的人都死了,每具屍體都不完整,有的缺少胳膊,有的缺少腿,有的少了脊骨,有的沒有內臟。我們在調查過程中,想要確定兇手是誰,可屍體數量跟名單人數完全吻合,兇手似乎也死在了四層。”夜警斷斷續續給高命講著:“殺人手法簡單粗暴,千奇百怪,與其說是多人行兇,不如說更像是一場集體失常,死亡狂歡。”
簡單的字眼,卻描繪出了一個狂亂可怕的夜晚。
“對了,直到現在,我們依舊沒有找到那些丟失的肢體和器官,它們似乎被收集了起來,拼合成了一個新的生命,躲藏在a棟公寓內。”
放慢腳步,夜警動作很輕,黑暗中能夠看到不遠處兩棟佇立的公寓。
迎著夜風,夜警帶著高命又走了二十分鐘,可是他們和公寓的距離非但沒有拉近,反而變遠了。
“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高命提著攝像機的手已經酸了,他“體力不支”的靠在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