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雖然又是一個豔陽天,但芝加哥中城警署內的警員們卻一個個噤若寒蟬,正襟危坐,只有耳朵不時地朝局長辦公室那邊傾聽著。
“你是我見過最不負責任的警察!”
“媽惹~法克!”
“你這混蛋殺完人轉頭就走?你踏馬到底是警察還是黑幫?!”
“你知道我昨天接到了多少投訴電話嗎?”
“我要撤你的職!”
格里芬局長震怒的咆哮聲毫無阻礙地穿過木門,傳到了外面每一個警員的耳中。
他們紛紛對視一眼,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倒不是樂於見到羅夏吃癟,只是單純地喜歡看一個能力出眾的同事被訓斥而已。
至於撤職?
這種話聽聽就算了,局長三天兩頭就說要撤羅夏的職,結果風頭一過,別說撤職了,職位升得比馬斯克的火箭還快。
此時的辦公室裡,羅夏面對迎面而來的唾沫攻擊,無奈地攤開雙手解釋道:“是那傢伙先朝我開槍的,格洛克43x,等他整整十發子彈全部打空了我才反擊開了一槍而已,我這純粹是為了自保。”
“自自保?”
辦公桌對面,一個穿著白色警服、大腹便便的中年白人男子聽到這話,直接氣笑了。
他指著桌上的一張現場照片,無語地罵道:“你為了自保整整打了他八發子彈?用的還是十二號口徑的霰彈!這傢伙雖然是黑人,但不是刀鋒戰士!”
“呃,你知道的局長,我這人缺乏安全感。”
“你還敢還嘴?!”
局長立馬坐不住了,起身拿起桌上的菸灰缸就要朝著羅夏的腦袋夯去。
原本從進來開始就一直沒敢說話的金妮見狀連忙上前阻攔,可她的身板哪能擋得住兩百斤都不止的局長,被對方體重壓得連連後退。
見到這一幕,羅夏也無奈地起身相勸,摟著局長的肩膀,另一隻手不停地安撫著對方的胸膛,開始熟練地轉移話題。
“別人不清楚當時的情景,局長您還能不清楚嗎,這可是正面槍戰,我既要保護被綁架的小人質,還要照顧新入職的警員,手段雖然是粗糙了點,但一切都是為了無辜人的安全著想啊。”
“廢話,不就是槍戰而已,我能不清楚嗎?”局長一聽這話,立馬來了精神,嘴裡開始不停地念叨起自己曾經的英勇事蹟。
“老子十九歲入伍,二十五歲參加沙漠風暴行動,退役讀警校連續兩年的全校第一,情報機構相邀,fbi瘋搶,要不是為了家庭,老子早就進五角大樓了!”
羅夏聽到這老小子的自吹自擂,忍不住嘀咕道:“可惜最後卻進了商業犯罪科,當了警察後一槍都沒開過。”
“我”
局長被噎得沒話說了。
的確,他作為一名上過戰場的老兵,但當年警校畢業後卻被分配到了商業犯罪科,當了幾十年的警察。
接觸最多的不是黑幫和子彈,而是合同和保險箱。每當想起這些,他都暗暗不爽。
“你小子懂個屁,老子抓的詐騙犯比你見過的都多,而且我當年可是整個部門最棒的開箱手,所有詐騙犯隱藏的資金就沒有逃過我的法眼的。”
格里芬局長輕哼了一聲,在新人面前裝了一會後,他也懶得再找這小子的茬,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滾蛋。
羅夏頓時鬆了口氣,隨意地敬了個禮後轉身就準備開溜,但在經過金妮身邊時,他腳步一緩,表情故作兇狠地在這小丫頭耳邊輕聲道:“不準偷偷在局長面前說我壞話!”
“切”
金妮腦袋往旁邊一扭,理都不理他。
等氣得牙癢癢的羅夏離開後,格里芬局長望著對面長相甜美、看著就像是好萊塢女星而不是警察的金妮,有些犯難地緩緩開口:“金妮,我又接到了你父親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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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
羅夏正坐在警車上吃著剛外賣來的煎餃早餐,突然車門聲一震,金妮面無表情地坐進了車裡。
“.”
羅夏瞥了她一眼,也懶得問她到底跟局長單獨聊了些什麼,將最後一隻煎餃吃完後,拍了拍手就直接開車去往了巡區。
作為一名剛被降職沒多久的巡邏警,他現在每天的任務就是漫無目的地在南區逛幾圈,然後隨意找幾個看不順眼的黑佬拎出來揍一頓。
雖然無聊,但羅夏卻也樂在其中。
而且很明顯,他身旁這新搭檔就不是一個能藏得住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