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房間乾不乾淨,看看那個塞滿菸頭的菸灰缸就知道了。老美這邊除了星級酒店,這些汽車旅館的衛生條件連中東的土房子都不如。
不過倒也不是全無優點。
就像現在,他一下樓就在附近看到了快餐廳和酒吧,甚至連脫衣舞俱樂部都有,都是為來往的卡車司機準備的。
點完一份超大份牛排配炸魚薯條,羅夏剛拿起刀叉就無奈地搖了搖頭,緩緩放下餐具。
不知何時,原本還有零星客人的餐廳已經空無一人,只有角落裡一個背對他的中年男人還在細嚼慢嚥地咀嚼著牛排。
似乎察覺到羅夏的視線,那人突然端起餐盤,徑直坐到了他對面。
“很抱歉用這種方式見面。”
男人擦了擦嘴角,“但你昨晚殺了我一位幕僚,我不得不謹慎些。”
“所以你是來找我算賬的?”羅夏重新拿起刀叉,若無其事地切著牛排。
對面的安德伍德同樣專注於分割肉塊,頭也不抬地說:“不不不,既然你殺了裡弗,說明他肯定犯了錯。畢竟,從我還是州議員時他就跟著我了”
他抬起頭,露出政客標誌性的微笑:“接近權利讓一些人錯以為他們也擁有權力,我得感謝你在他犯下更大的錯誤前,將他的這種錯覺扼殺。”
羅夏的刀叉微微一頓——這個回答確實出乎他的意料。
“啊,瞧我這記性。”安德伍德用餐巾優雅地擦了擦手,伸手道:“弗蘭西斯·安德伍德,眾議院多數黨黨鞭。”
羅夏微微頷首,抬手與其虛握。
還沒等他開口,這位黨鞭先生就直切主題:“一個芝加哥警署警監的職位,換你手裡的那些備份。別嫌少,布徹先生。與我那些其他同僚相比,我這份出價已經是最高的了。”
他壓低聲音,“其他人可都想著直接滅口呢。”
羅夏大口咀嚼著牛肉,直視對方雙眼,突然笑了:“我發現你們這些大人物,總喜歡一上來就搶佔話語權。“
“一點小小的談判技巧而已。”
安德伍德笑容不變,“說真的,我很欣賞你。為了這個警監位置,我得交換不少政治資源。不過值得,像你這樣的人坐上高位,芝加哥的犯罪率說不定真能降幾個點。”
羅夏沒有接茬,話鋒一轉:“昨晚我在家裡遭遇了cia的特工圍殺。”
“有所耳聞,我替議長女士向你道歉,她太過沖動了一些,女人嘛.”
安德伍德忽然前傾身體,聲音壓得更低:“不過你別擔心,我比你更想搞垮那個婊子!”
“備份給你,你會拿去曝光嗎?”羅夏突然問道。
“come on(拜託)!”
安德伍德誇張地攤手,“別問這種蠢貨才會提的問題好嗎?羅夏。曝光了對你我有什麼好處?”
“那如果我不給呢?”
安德伍德嘆了口氣,指向窗外:“看見那十幾輛貨車了嗎?你真以為裡面裝的是運往天南海北的貨物?”
他重新掛上微笑,“去當你的警監,為這座城市做貢獻。我期待將來在國會見到你。當然——”
他突然伸手指向羅夏,眼神驟冷,“要是讓我知道你還燒錄了一份那些錄影,你的下場會很難看。”
羅夏眯起眼睛,目光在安德伍德那張帶著虛偽笑容的臉上停留片刻,又掃過窗外那些偽裝成貨車的特勤局車輛。
沉默片刻,他搖了搖頭:“可惜了,黨鞭先生,我不喜歡你的態度,那些備份我覺得還是不要交給你的好。”
“態度?”
安德伍德突然放聲大笑,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你知道我們最大的區別在哪嗎?羅夏?”
“說來聽聽。”羅夏面無表情地回應。
安德伍德微笑道:“我和你一樣都出身貧民窟,但不同的是,我透過自己的努力取得了成就,進了國會,還當上了黨鞭,受人敬仰。而你,卻因為一個態度問題,放棄了往上爬的機會。你拒絕了我,拒絕了這世上唯一一個還願意幫你的人!一個真正有權有勢的人!”
“你已經將我的耐心磨完了。”
安德伍德嘆了口氣,然後挑眉看向羅夏,“如果你現在願意妥協,拿出那些備份,然後跪在地上給我吹簫,我可以原諒你先前的無禮。”
他輕輕敲了敲桌面,下一秒,四周瞬間出現了上百名穿著西服的特勤,齊刷刷地拿著槍對準了羅夏。
羅夏環顧四周,即便被上百把槍指著,他依然沒有開口。
安德伍德皺了皺眉,正要說什麼,手機突然急促地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螢幕上的聯絡人,表情微微一變。
“不接嗎?”
羅夏平淡地看向他,“看來你還沒明白,黨鞭先生,你已經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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