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旅館。
二樓的露天走廊上,羅夏嘴裡叼著根菸頭,手裡拎著瓶冰鎮啤酒,靠在欄杆前,眯著眼欣賞暴雨後的晚霞。
天剛放晴不久,橙紅色的雲層像被潑了一桶番茄醬,黏糊糊地糊在天邊。
安德伍德那老狐狸帶著他的特勤局跟班們已經滾蛋了。
臨走前還不忘捏著嗓子丟下一句“你站錯隊了”的威脅。
顯然,我們的黨鞭大人以為羅夏抱上了司法部長的大腿,才敢這麼囂張。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不僅來的晚了,而且還判斷錯了。
羅夏從沒打算投靠任何人。
他交給傑克的光碟不過是個燒錄的副本,真正的原盤還藏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
他在等一個男人回信。
等一個能把這份“醜聞炸藥”當巡航導彈使的狠角色!灌了口啤酒,羅夏正琢磨著要不要去對面脫衣舞俱樂部解決下生理需求。
畢竟他也快個把月沒有洩過火了,不知道這俱樂部的妹子質量怎麼樣,如果太差的話,他情願回房間看por。
正權衡著,隔壁房門突然被撞開。
一個汗津津的禿頭壯漢拖著行李箱竄出來,身後跟著個雪膚黑髮的瓷娃娃。
“快點寶貝,我們時間不多了,得趕快離開芝加哥。”壯漢跳上一輛哈雷,朝女孩催促道。
女孩盯著摩托車直眨眼:“這是哪來的摩托車?”
“這不是摩托,這是哈雷。寶貝,快點,我們得抓緊離開。”
“那我的車呢?”
“被撞壞了,快一點寶貝。”
“這哈雷是誰的?”
“撒德。”
“誰是撒德?”
“撒德完了,寶貝,撒德死定了。”
女孩不明所以地坐在哈雷後座,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羅夏突然吹了個口哨:“嘿——”
他掏出兜裡所有的鈔票,在手裡甩得嘩嘩作響:“我出三千美金,讓你女朋友上來給我服務一次怎麼樣,不帶口活,三千!”
“沃特法克?!”
禿頂壯漢頓時怒不可遏地跨下哈雷,並且手摸到了腰間,警惕地看向對方,“你踏馬是什麼人?”
羅夏將夾克往外一敞,露出裡面的警徽,似笑非笑地看向對方。
這壯漢放在腰旁的手頓時僵了,他先是看了眼自己茫然的女友,然後朝羅夏確認般的問道:“要是帶口活呢?”
“哈哈哈哈.”
羅夏大笑著比出中指,“法克魷!趕緊滾吧,再讓我在芝加哥聞到你身上的槍火和血腥味,老子就把你塞進哈雷排氣管裡噴出去!”
這壯漢頓時如蒙大赦,正在逃命狀態中的他可不想被一個條子給盯上。
上車發動哈雷,等氣缸點火,這傢伙頭也不回地朝羅夏回敬了一根中指,“法克魷too!去死吧條子!老子要去紐約過人上人的生活了!”
“噗-噗-轟——!”
哈雷標準性的三階段聲浪轟鳴後,這壯漢帶著小女友一溜煙的不見了蹤影。
羅夏望著消失的車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