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里克!你這坨發黴的狗屎!快把空調修好!”
“這地兒熱得,比染了性病的婊子貼身穿的褲衩子還燥熱!”
“老子褲襠裡的汗比妓院床單還多!”
“.”
囚犯們的咒罵聲迴盪在整個監牢區域中。
因為正值放風時間,所有牢門大開,所以汗流浹背的犯人們湧向走廊,朝著唯一通往外界的鐵柵欄門咆哮。
五層環形走廊擠滿躁動的人群,一樓的地面上更是擠著一幫人,汗臭和體味在悶熱空氣中發酵成令人作嘔的混合物,使眾人的心情更加煩躁。
“都給老子閉嘴!雜種們!”廣播裡突然響起貝里克沙啞的嗓音。
監控室內,這個滿臉油光的獄警盯著監控螢幕上躁動的人群,肥厚嘴唇咧開露出煙燻黃牙。
他故意把話筒湊近正在運轉的空調出風口:“東方有句話叫做心靜自然涼,或許你們該想一想如何平復心情。不過說真的,我怎麼覺得沒有那麼熱呢?”
一聽到這話,回應他的是排山倒海的汙言穢語。
“去你媽的貝里克!等老子出獄,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還有你那個六十多歲的老孃!”
“我聽說你這個單身的老光棍,四十多歲了還跟自己的老孃住在一起,你們倆該不會有什麼吧?”
“別亂說夥計,這肥豬的肚腩早把老二埋沒了!哈哈哈.”
“沒有那麼熱?”一個白人囚犯拽過身旁黑人,衝著攝像頭怒吼:“這個尼哥在今天早上還是個白人!”
“哈哈哈”
鬨笑聲中,貝里克狠狠掐滅菸頭。
要不是為了.“等著吧,雜碎們。”
他看著螢幕上對自己嘲笑謾罵的囚徒們,內心暗暗發狠。
“等解決掉羅夏,老子調去fbi前非把你們腸子掏出來跳繩。”
說完,貝里克指揮手下轉動攝像頭對準四樓走廊,那裡正是羅夏所在的監房。
當畫面中那些蠢蠢欲動的人影清晰呈現時,貝里克顫抖著又點起一支菸,興奮地等待好戲開場!羅夏的牢房外,兩百米長的環形走廊已站滿了一個個摩拳擦掌的囚徒。
所有人涇渭分明地分成兩股:三分之二是肌肉虯結的黑人幫派份子,剩下則是滿身萬字元紋身的白人至上主義者。
“big,我怎麼不知道你和羅夏還有仇?”
說話的男人渾身慘白,像被漂白劑泡過一樣,連睫毛都是透明的。
只有那雙充血的眼睛泛著病態的紅光,是個典型的白化病患者。
被他問話的黑佬身高兩米多,像一頭套著囚服的黑熊,正用布條把磨得鋥亮的鐵片往手掌上纏。
“幾年前在南區,那混蛋還只是個巡警。就因為我宰了個妓女,他單槍匹馬殺進我家,幹翻我四個兄弟。”
名叫big的黑佬用拇指試了試鐵片刃口,“要不是其他條子來得快,老子早死在了那一晚。不過今天.該算總賬了!”
他斜眼瞟著白化人:“你呢盧卡斯?那傢伙專找黑人麻煩,按說你們3k黨該給他發獎章才對。”
“呵呵.”
盧卡斯扯出一個陰冷的笑容,“知道老子為什麼進來嗎?我帶著兄弟們砸了唐人街那幫搶我們白人兄弟飯碗的chink,順手宰了幾個東方小妞。可你知道羅夏這傢伙到了後說什麼嗎?”
他眼神怨毒的繼續講道:“他踏馬的不僅沒有幫自己同族的兄弟,反而咒罵我們是骯髒的蛆蟲!這狗孃養的條子用拳頭活活捶死了我六個兄弟。跟你一樣,要不是其他警察趕了過來,老子早他媽成停屍房的訂單了!”
big獰笑著掰響指節:“看來我們都有不得不宰了他的理由,那還等什麼呢?”
盧卡斯沒吭聲,他猛地抬手,朝著身後的3k黨們兇狠地怒吼道:“宰了這個背叛了我們族群的叛徒!!!”
“為我們的黑人兄弟們復仇!”big同樣嘶吼了一聲。
整條走廊沸騰了。
整整一百多號人同時舉起磨尖的牙刷、鐵片和削成錐子的塑膠餐叉,喉嚨裡擠出野獸般的低吼,衝向了羅夏的監房裡!下一秒——
嘭——!一聲槍響!“沃特——法克?!”
監控室裡,貝里克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咒罵了一聲。
只見那個率先進到監房裡的囚犯腦袋就跟熟透的西瓜一樣炸成了粉碎!
腦漿和骨渣濺在身後人臉上時,羅夏才慢悠悠踱出牢門。
他左手捧著一本聖經,至於右手正舉著一柄金色的沙漠之鷹!
人群瞬間凝固。
big的肥臉抽搐著,盧卡斯的下巴幾乎脫臼!“知道我在裡面聽了多久廢話嗎?”
羅夏的槍管點了點太陽穴,突然暴怒:“要殺人就他媽直接捅!老子一把槍才八發子彈!你們這群慫包非得先開動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