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頭髮花白、身材發福的男人走了進來。
“典獄長!”獄警們立即挺直腰板。
老頭則是擺了擺手,不耐煩地說道:“別浪費時間了,流程加快,犯人需要先接受心理醫生的問話才能正式入監。”
貝里克不甘心地退後一步,在羅夏耳邊咬牙切齒道:“等著瞧吧羅夏,在這裡我有的是時間慢慢折磨你。”
羅夏則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不過就是一個心眼小,嫉妒心強的監獄僱員而已,連踏馬的警察都算不上。
自己想弄死他,隨時都可以。
當羅夏從典獄長身邊經過時,對方壓低聲音,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音量說道:“格里芬那老傢伙打了十幾通電話,讓我關照你。但你現在受到的關注太多了……有些麻煩,我能攔下,有些,我無能為力。”
羅夏微微點頭,沒有回應。
按照監獄管理局的規定,任何涉及“精神評估爭議”的囚犯,都必須先經過心理醫生的二次鑑定,以確保其適合關押在普通監區。
這也是為什麼羅夏沒有被直接丟進牢房。
他被帶進一間狹小的審訊室,牆壁上鑲嵌著一面單面可視鏡。
羅夏的目光掃過鏡面,嘴角扯出一絲冷笑。
不用想也知道,鏡子後面站著的,都是巴不得他死在這座監獄裡的人。
門再次開啟時,走進來的是一位穿著白襯衫黑裙的中年女性。
肉色絲襪包裹著豐腴的雙腿,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聲響。
“自我介紹一下。”女人微笑著點頭道:“你可以叫我珊迪,我是負責你這次心理問詢的駐監醫生。”
羅夏笑了笑,沒有開口。
珊迪不動聲色地看了眼一旁的單面鏡,接著拉開椅子坐在對面,聲音輕柔地講道:“我先來說說你的情況,羅夏。我接下來的問話,你要是都配合的話,說不定我能說服他們相信你需要醫療救治,然後將你轉去醫院。這對你有多大的好處,我想不用我多說了。”
她注視著羅夏,故意壓低聲音,“你在這座監獄,會被犯人們生吞活剝的!”
羅夏聳了聳肩,依舊保持沉默。
珊迪好似預料到了對方這拒不配合的態度,她並不氣餒,繼續問道:“那讓我們來談談你的家庭怎麼樣?據我所知,你出生在芝加哥貧民窟,在你母親懷孕時,父親便消失了。你母親一個人將你撫養長大,但在你十三歲時,一場意外奪走她的生命。從此你便開始混跡在黑幫當中,直到十八歲入伍,才開始走上正道。是嗎?”
“意外?”羅夏突然笑了,“你剛剛說那是場意外?”
珊迪故意挑了挑眉頭,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羅夏沉默地注視了她一會,接著開口道:“有煙嗎?”
“當然,我特意帶了一包你平時最愛抽的‘波邁’,藍領工人的最愛,沒想到你這個年收入超過十萬美金的警探也會抽這種廉價煙。”
她俯身為羅夏點菸,豐滿的胸部在襯衫下若隱若現。
“呼”
羅夏深吸一口,煙霧在燈光下緩緩升騰。
他盯著天花板,聲音平靜得可怕:“你的故事,那我就來跟你講講我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