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嶽不群不禁嘆息了一聲。
“隨後,紅葉禪師得知此事,遣其得意弟子渡元禪師赴我華山,勸說岳蔡二位前輩,切勿修習寶典中的武學。”
“豈料,那渡元禪師竟從劍宗前輩所得寶典中,悟出了辟邪劍法,而氣宗所得,則在不久後魔教圍攻之下遺失,終成東方不敗手中之《葵花寶典》……”
嶽不群說到此處,微微搖頭,對那段過往亦感到唏噓和無奈。
“自然,辟邪劍譜與葵花寶典之事,今日暫且不提。我今日主要講述的,乃是我華山劍氣之爭的始末……”
“自那寶典的事情之後,兩派便開始互相貶低,華山之上,劍氣弟子間的摩擦也是不斷,矛盾日益激化。”
“直到某一天,雙方矛盾達到頂點。”
“約莫二三十年前,我氣宗以計謀支開劍宗第一高手,將其騙其回鄉成親,隨後發動決戰,在那玉女峰進行了一場大比鬥。”
“據說,那日劍氣縱橫,映照華山十九峰,血染青石三百階,慘烈至極?”
“呵——”
說到這裡,嶽不群也不管三人慘白的臉色,眼中閃過一絲悲痛,嘴角亦是勾起一抹苦澀。
“自那之後,劍宗高手非死即傷,僅餘封不平、成不憂等少數傳人流落江湖,至今不知所蹤。”
“而我氣宗雖勝猶敗,不僅掌門與十二名長老悉數殞命,連我師父,也就是你們的師祖亦重傷不治,華山派更是幾乎從此一蹶不振。”
“自此,華山派元氣大傷,從五嶽劍派之首,淪為二流門派……”
“眼下華山什麼情況你們也看到了,我華山派也只有為師和你師孃各自收了點弟子,加起來總共二十來號人,這便是我華山全部的家底了。”
“本是同根生,卻因一念之差,導致兄弟鬩牆,血染玉女峰……”
說到此處,嶽不群再次不禁感慨萬千,眼中再次閃爍著那種複雜的情緒。
“不過,那畢竟是當年師門長輩之事,身為後輩,我這個當掌門的也不好去多做評論。”
“只是現如今不得不告訴你們,希望你們能引以為戒,切勿重蹈覆轍?”
說著,嶽不群再次感慨唏噓起來。
“……”
“……”
“……”
而嶽靈珊、陸大有和令狐沖臉上也是無比震驚和複雜。
急著,嶽不群頓了頓突然看向令狐沖並嘆道:“衝兒,為師之所以說這些,是因為教你劍法的,應該就是當年我華山那劍宗第一高手,也就是那風清揚風師叔!”
“對吧?”
終於,在所有人都有些黯然神傷的時候,嶽不群突然話鋒一轉,說起了剛剛他問令狐沖卻沒有得到回答的那個問題。
“啊!”
令狐沖猛地抬頭,想說點什麼,但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咳!”
見狀,嶽不群只是擺擺手:
“行了,你也不用抵賴了。”
“珊兒都跟我說了,她說安妮曾見過那風師叔,你瞞也沒用!”
聽到這,令狐沖趕忙再次磕頭賠罪道:
“師父!”
“弟子擅學劍宗劍法,請師父恕罪!”
想起剛剛師父說的那些事情,不知為何,令狐沖總有種心神不寧和心驚肉跳的感覺,生怕下一秒嶽不群就將他臭罵一頓並廢他武功逐出師門什麼的。
然而,他那師父嶽不群卻並不生氣。
“你何罪之有?”
“風清揚風師叔也是我華山長老,從而脫離華山派,你學華山派長老的劍法,又有何錯?”
接著,嶽不群也不管那驚愕地抬起頭來的令狐沖,只是繼續感嘆道:
“我華山劍宗求招之極致,而氣宗則修內之綿長,本是武學兩道,相輔相成,卻因門戶之見、終至不死不休,實是可惜可嘆!。”
“倘若兩派當年能取長補短,我華山何至於此?”
感慨唏噓的同時,嶽不群終於走回到太師椅那並一臉沉重地坐下。
“那……”
令狐沖緩緩抬頭。
“那……師父,你不怪我了?”
聽到似乎不用挨罰,令狐沖不由大感清醒。
“行了!”
嶽不群繼續搖搖頭。
“你不用去想那麼多!”
“今夜天色已黑,你明日再上思過崖!”
“記住!”
“若再見那風師叔,便給為師傳話,說我這個當掌門的,想見他一見,看看他願不願意見我?”
“去吧!”
說完,看看事情已經說完了,嶽不群便擺擺手,示意令狐沖可以先去休息了。
“……”
令狐沖想了想,雖然有些遲疑,但還是重重點了點頭。
“是!”
“師父,弟子定會把話帶到!”
說完,令狐沖剛想再說點什麼,比如讓師父取消掉他的懲罰什麼的?
然而就在這時,他竟看到外邊匆匆跑來一個守門的弟子?
“師父!”
而對方先是有些詫異地看著在場的嶽靈珊、陸大有以及本應該在思過崖上面壁的大師兄令狐沖一眼後,才匆匆走到正氣堂內大聲稟報道:
“山下又出事了!”
“那位安妮小長老又廢人武功了,然後還將一個乞丐給帶上了山來,說那乞丐要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