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酒樓的包間中,袁燭點了一桌大餐,與管鉗劍仙大快朵頤。結果少年劍仙實力有限,他連半飽都沒到,對方就已經撐住了?弱雞!
看著仍吃的津津有味的袁燭,呂讓心中羨慕。也明白‘食量=實力’的基礎常識。
可惜他實在吃不下去,於是找了個話題緩解尷尬:“袁大哥,您現在在做什麼?手底下缺人嗎?要不要我跟著你混?”
袁燭反問:“你呢?”
“我現在待業在家,每天都在祭煉飛劍,但過程太艱辛,我只能支撐半個小時,就痛的受不了,還得養傷。”他看著自己纏滿繃帶的手指,一臉心有餘悸的絕望與懼怕,“偶爾還會去附近的安全域性報道,接受一些技能培訓。我跟著他們出過一次任務,全程打下手,參與不進去,還被嫌棄礙事。以前的朋友們,也對我有所疏離,最近過的著實有些無聊。”
弄清對方狀況後,袁燭搖搖頭:“你沒必要跟我混,我身上也是一堆兼職,勉強混口飯吃而已。你還是好好修行,努力積攢實力,免得死在下次任務中。對了,抽空去學學武道和劍法,你發力姿勢太業餘,我看了都忍不住想踹你一腳。”
呂讓深以為然的點頭:“我也有這方面想法,只是還沒來得及行動。我用了一週時間,才初步和自己的飛劍建立通感。祭劍的過程,實在太痛。等我與飛劍磨合完畢,就去劍術館報名求學。”
看著對方仍在滲血的手指繃帶,袁燭忽然想起自己的職業內容,於是手腕的骸佈下方,亮起一片乳白色聖潔之光:“來,把雙手伸出來,我給你治療一下。”
“哈?”
呂讓抬著雙手,表情仍有些呆,仍無法將袁燭與治療畫上等號。
此時袁燭已經抬手虛握,一個長方體庇護力場,突然出現並將呂讓雙手緊固其中,接著聖光在力場內爆發,入目一片柔和但不刺眼的白芒,讓對方感受到難以言喻的溫暖。
指尖傷口傳來由內而外的麻癢感覺,十根手指上的切口快速癒合。當袁燭撤去聖光時,他的指尖乃至被血肉包裹的指骨內部,依舊殘留著揮之不去的麻癢感覺。
“臥槽!剛才發生了什麼?這麼神奇。”
拆開繃帶,看著完全恢復的十指,呂讓驚的合不攏嘴。
如果之前他全力以赴都劈不開袁燭隨手撐起的護盾,讓他心有不甘;那麼現在痊癒的雙手,就讓他有些絕望與氣餒。
明明都是新人,怎麼才幾天沒見的功夫,這差距就拉開的這麼大?
袁燭繼續淡定吃吃喝喝,抽空才說道:“最近實力增長有些快,總結出一些治療手段。看著神奇,其實透支了你雙手的生命潛力,用聖光刺激細胞加速分裂。本質還是靠你自己的恢復力。”
即便這麼說,但在呂讓眼中,袁燭帶給他的壓迫感,已經不比周楚她們差了。自己這個劍仙,到底修了什麼?修了個寂寞嗎?
“袁哥,你說我當時若是選擇聖光……”
袁燭吐出一根啃乾淨的雞骨頭,打斷對面施法:“別做夢了,你修行聖光,現在連入門都辦不到。還是老老實實祭煉飛劍吧!”
他倒是沒說謊,【聖光】實打實的建立在燃燒生命上,一份折壽一份收穫。即便走捷徑燒外物,那也需要時刻以最小火火候點燃自己,共同燃燒。
呂讓這種連手指傷口沒法快速癒合的普通人,哪來的充沛生命去支撐聖光?他現在的聖印刻度,普通人至少要燒三年才能達到。
還是【飛劍】更加親民,人人都有苦吃有罪受,但並非人人都能奢侈的燃命。感受痛苦,凝聚鋒利。
這時,袁燭圖窮匕見,隨口說道:“對了,你說自己剛剛入門,參加安全域性任務格格不入顯得累贅,渴望變強但又尋不到門路是不是?”
“對!袁大哥有什麼教我?”
袁燭放下碗筷,一副我設身處地為你著想的模樣:“我這裡有條路,利潤是低了點,不過風險不大。你有仙劍傍身,制服護體,安全無慮,只是環境糟糕,卻能磨礪你的意志,大幅提升你的對戰經驗與隨機應變的能力。最重要的一點,能夠造福社會,默默守護著潤寧百姓的和平與安寧。”
這工作經袁燭一說,立刻高大上起來,聽得呂讓這種小年輕熱血沸騰。同樣拿到周楚的信,他卻能主動跑去安全域性報備,並積極投身各種任務,足以看出呂讓是有點理想和覺悟的,很吃這種大餅。
“袁哥,是什麼事情?你快說啊,我這個人不怕痛,也不怕苦。”
“進入下水道系統,清理地精。我提供你全套防毒面具、也是護目鏡,以及誘捕地精的藥劑。而你身穿制服,手持管鉗,可以盡情在地下激鬥邪惡地精,磨礪劍術與臨敵經驗。最終將它們重創,繩之以法!而我,每隻收購價50元,這是定金。我不在乎殘疾還是重傷,你只要給它們留一口氣就行。”
說著,袁燭將之前準備的2萬元再次拍在桌上,不給呂讓拒絕的機會。
熱血劍仙也呆愣住,他是真的沒想到還有這條路可以磨鍊劍術。但仔細一想,確實非常靠譜。
他有制服護體,又有【劍之加護】,勇闖下水道只要不作死,足夠全身而退。而地精這玩意,在他從小接受的教育中,都扮演著反派角色。
連本地大人嚇唬小孩子,都是‘再不聽話,小心晚上被地精偷走!’事實上,世界各地也都發生過地精偷小孩秘密獻祭的兇案,只是沒那麼頻繁。
讓他深入下水道激戰地精,的確能磨鍊劍技、增加對戰經驗,而且袁燭還願意為地精支付費用。他嚴重懷疑這是袁大哥為了塞給他錢而找的藉口。
袁大哥可真是個好人,不僅想給我錢,還幫我出謀劃策,找到一個磨鍊武技的實戰方法,並且還造福社會,簡直一舉數得。這一刻,呂讓自我腦補自我感動,深陷自我pua陷阱難以自拔。
完全忽略了,2萬塊定金,已經訂購了400只地精。按照虎魔一趟12個的數量,也要辛辛苦苦鑽一個月的下水道。
何況地精又不是傻子,也不能無限重新整理。哪個區域出現大量死亡後,就自然會改變活動區域,更加謹慎與小心。
一頓飯後,呂讓帶著2萬地精經費,以及袁燭淘汰的夜視護目鏡、防毒面具,揹著管鉗意氣風發的離開了。絲毫沒有對下水道惡劣環境的畏懼,只有一顆滿是鬥志的覺悟之心。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袁燭有一種預感。一個類似‘哥布林殺手’的【下水道殺精狂魔】怪談,即將在潤寧誕生。
一代傳奇劍仙的殺精之路。
……
與呂讓告別後,袁燭不辭辛勞的將狼獾與兩隻瘸腿鹿弄進凶宅中,分成兩個小組,繼續以【陰影】和【疾病】進行汙染。
因為這些動物的靈性有限,體型也不夠大,智力更低……完全沒有成為倀鬼的潛力,於是他單純拿來炮製成高能食材(高汙染肉塊),順帶看看它們在兩種超凡汙染下,會蛻變成什麼樣子?做完這一切,天色也逐漸昏暗起來,袁燭步行回家。
一路上,他看到不少揹負著獵槍、複合弓、腰揣左輪或者獵刀的城市獵人,結隊騎著機車在城市巡邏,一邊喝酒一邊醉駕,招搖過市。
這類人通常有著幫派背景,被選出來後,彼此劃分狩獵地盤。會在夜間對迷霧山脈進城的野獸,以及空間駁接傳送的獵物進行狩獵。有著微量的正面作用。
袁燭從個別人身上,感知到微弱的汙染反應,都身懷一技之長。
繼續前進,時不時還能看到路邊修建的小神像、小神龕,以及簡陋的小神廟。數量頻繁程度,和天朝城市裡的路邊垃圾桶、公交車亭一樣不多。
因為神靈信仰很常見,並且融入生活的方方面面。因此石頭雕刻的神像、特殊的圖騰、銅像,也頻繁的出現在城市每一個角落。
有的街道,甚至乾脆將‘神像浮雕、圖騰’與電線杆、路燈合二為一,頗有種廣告位招租的錯覺,但是精美程度、藝術含量非常高。由專業的匠人一點點在電杆上鑿刻而成,甚至請人開光加持。放在地球,都能當做打卡拍照的網紅景點。
一些地位更高的神靈,會在孤零零一尊石像的外圍,左右樹立一根柱子,上方搭一個翹曲的簷頂擋雨,製造成簡陋的神龕與神殿,供信徒膜拜。這類從電話亭、到公廁、再到土地廟大小的神廟,造型風格變幻多端,有的具備藝術感、有的則具備工業感。
單純路過的袁燭,總是忍不住多瞅幾眼,這些供奉神靈的神龕神廟千奇百怪。其意義,相當於不同神靈的獨特信仰廣告位,同時迭加城市藝術建築,驅邪鎮魔,祈福許願……等多重功能,很受本地老百姓歡迎。
若非神像彼此之間,也存在干擾、壓制、王不見王……等潛規則,普通居民巴不得自家門口一百米內,立兩百尊神像。各種神靈賜福加持迭在一起,24小時無休止運轉。
看到千奇百怪的神像,袁燭不得不感嘆西海岸獨特的信仰文化,簡直海納百川。他莫名就想到了地球老家郊區,那一座座看著就很高階的墳頭石碑。
這時小精靈突然冒出一句:“說不定哪天,這路邊也會有咱倆的神像與神廟?”
袁燭立刻打消了墳頭的想法:“也不知道,立這些神像究竟有什麼用?我總覺得這背後有隱情。”
…
走在夜間的路上,距離自家還有七八公里的時候,袁燭忽然聆聽到來自遠方的呼喚。這種感覺……是【快樂之家】!他原地頓住,仔細分辨起精神層面接收到的訊號,這並非任務開啟前的集結通知,而是有人在【快樂之家】內部呼喚自己。
摸了摸口袋裡還剩7枚的硬幣,他左右觀察確定沒人後,拐進一處隱蔽的死角,用掉一枚硬幣進入了【快樂之家】。
當他再睜開眼睛時,看到躲在隊長身後的3號,正探出半張精緻的機械臉頰衝他做鬼臉。隊長依舊身穿貼身的乾淨制服,擺出斯文優雅的派頭,專門留在【快樂之家】等待自己。
袁燭率先開口打招呼:“隊長好!”
對方凝視自己,接著點頭回應:“晚上好。你變強了許多,超出我的預料,難怪急著見我,心中是不是積攢了很多疑問?”
“對啊,有很多問題。不過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從何處問起?”袁燭沒料到隊長會突然接待自己,這讓他滿腦子問題,卻亂糟糟沒法總結。
隊長示意3號去搬兩張椅子過來,接著安撫道:“不著急,今天時間很充分,咱們慢慢談。先回答你一個問題,你交給3號的那份‘汙染植物’我檢測過了,它背後的汙染成分,來自八個外宇宙之一的,病毒宇宙。”
“【病毒宇宙】?”
隊長解釋道:“病毒宇宙,或者疾病宇宙。也是最後一批出現,並與【牘靈】進行深度連線的外宇宙。”
袁燭沒想到‘疾病花園’還有這來歷,他在凶宅中培養‘影茄’,這算不算【植物宇宙vs病毒宇宙】?外星倀鬼大戰外星農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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