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爭執不下之際,木門被人狠狠踢開。
只見殷雲大步走進,就看見萬喜雀衣服被扯開,精緻的鎖骨、胸口大片肌膚就這樣毫無防備暴露在空氣中。
“你們在幹什麼!殷疏寒,你這是要造反!”
殷疏寒把萬喜雀推了出去,順手拍了拍自己的衣衫,那種神情那種動作,分明是把她當成髒汙。
萬喜雀順勢摔在殷雲將懷中,小聲啜泣,眼淚撲簌簌掉落,好不惹人憐。
“把衣服脫了。”
殷雲將這才發現青藍色旗袍,這是亡妻生前最愛的衣服,它如今被穿在萬喜雀身上,如此打扮後,懷中的可人兒竟帶有幾分亡妻的風韻。
“就為了件衣服,你就做出如此出格之事!”殷雲將只覺得自己兒子已經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
殷疏寒嗤笑一聲道:“父親怕是忘了對我的承諾,這衣服不脫,就讓這女人滾出殷家!”
二姨太陳靜吟樂呵在一旁看戲,還不忘再添把火。
“老爺,這喜雀剛進家門祠堂就著火了,剛來老宅就敢犯大少爺忌諱,這活脫脫一個膽大妄為的掃把星,您還是聽大少爺的話,讓她從哪來回哪去吧,不然我怕會家宅不寧啊。”
她伸手就要將萬喜雀拉出門,但殷雲將一手將她推開,他怒視著這不合時宜的二姨太,眼神似要活剮了她。
陳靜吟見狀,只能瑟縮脖子閉嘴,內心只覺得悲哀,明明自己陪了這男人十五載,就因為沒為他生下一兒半女,他就日漸輕慢,現在為了個黃毛丫頭都如此,這日子看樣子是真的過到頭了。
“馮管家,帶喜雀下去換身衣服,將夫人的旗袍洗好熨帖後還給疏寒,讓他好好看著,可千萬別丟了!”
殷雲將冷冷說完,一眼未看自己兒子,只顧拉著喜雀的手走出房,不能讓他們待在一處。
天知道他現下被詭異的感覺包圍,它們頃刻爬滿自己的脊背,大太陽下狠狠打了個冷顫。
陳靜吟見戲散場,只能帶下人出門。可就在這時,殷疏寒叫住了她。
“二姨太,下次你再用這些上不了檯面的花招,我保證,你會比萬喜雀先被趕出殷家。”
殷疏寒端著一副溫潤公子相,口吐毒蛇蠍心言。
陳靜吟連連擺手否認,馬不停蹄走出房門,這個小祖宗發起瘋來,除非主母復活,不然誰也攔不住。
萬喜雀被帶到殷雲將的房間,房中已備好新的旗袍和外套,款式更加新穎。
草綠色格子紋旗袍配黑色大衣,還有一雙乾淨的平底布鞋,舒適又美觀。
“喜雀,你為什麼會到夫人的房間?”
萬喜雀在屏風後面換衣服,聽到問題,手指微頓,隨後放柔了嗓音解釋:“是一位叫張媽的僕人帶我去的,她說那是四姨太的房間,喜雀並不知道那是夫人的房間,直到大少爺發現……”
“好了,不用再說了,我會讓馮管家查清楚,此事日後就不要再提了。”
他起身走到屏風後面,萬喜雀已經穿戴整齊,正準備係扣子,他拂開萬喜雀的手,粗糲的手指摩挲女孩的鎖骨,直到那塊肌膚開始發紅。
二人四目相對,很明顯萬喜雀神情緊張,殷雲將想到了昨夜,紅燭下她也是如此羞澀,他緩緩開口:“昨夜洞房花燭被打斷,今日我們可以……”
話未說完,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老爺,錦滬電報,咱們在楊樹浦的三個煙館被人砸了,囤放的煙土也被人搶了大半,左爺讓人砍傷,現在還在醫院搶救,幫裡讓您現在回去主持大局。”
屏風後旖旎的氣氛瞬間四分五裂,萬喜雀趁機趕緊繫好釦子,暗歎急報來得真及時。
她目光熱切,簡單安慰殷雲將:“老爺,急事重要,我在家等你回來,注意安全。”
這讓殷雲將原本煩躁的內心稍稍平復,他想要吻上少女的雙唇,喜雀一個偏頭,只吻上了臉頰。
殷雲將雖然心中有不快,但他有信心對定會奪得佳人芳心。
“喜雀我不逼你,我會讓你真心愛上我,明日回公館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隨著管家催促,殷雲將終於捨得出門,萬喜雀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