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說事永遠只說一半,真是讓人難受。
“明天要是一切都結束了,那我是不是就可以離開殷家了。”
離開殷家?
殷疏寒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萬喜雀,在仔細辨認這話是真還是假。
“我要離開殷家,殷雲將要是死了,我和他的荒唐親事也就不作數了,我們之間沒有協議,沒有婚書,有的只是他和萬家的交易,他死了,殷家自然也困不住我了。”
萬喜雀抬頭看向星空,郊外的繁星就是比市裡的亮堂,比霓虹燈好看多了。
殷疏寒靠近萬喜雀,逼她看著自己,質問道:“是因為江家那個少爺嗎?讓你這麼著急地想要離開殷家。”
萬喜雀靈巧閃身躲開他的逼近,帶著些慍怒:“江老師只是我的老師,我離開殷家只是因為我應該是自由的,應該追求自己的人生。你從小喊著金湯匙長大,你不會懂寄人籬下到底是什麼感受。”
“金湯匙?那換你含一下試試?”殷疏寒只覺得好笑,“如果真的是金湯匙,我現在就應該是督軍的兒子,而不是為了母親的屍骨算計一切的所謂紈絝子弟。”
一時間,兩人都不知道該怎麼重新拾起話語,兩個人各有各的難處,各有各的計劃,真說起來誰也不該指責誰,
半晌,殷疏寒緩和語氣:“我馬上就要去皖東了,這次會是一場硬仗,幸運的話我會活著回來,不論是否缺胳膊少腿。不幸的話,你會看到我的屍骨。”
“如果說殷家還有誰我信得過,可能就是你了,至少請你幫我度過這段時間,幫我撐起殷家。這事是我求你的,報酬隨便你提。”
萬喜雀沒想到殷疏寒會這麼快上戰場,還將這麼重的擔子交給她。
“我可能擔不起大少爺的信任,我沒那麼大能力,況且我還要回學校,我還要找兇手,我沒那麼多精力。”
“我會留幫手給你,你只要平日裡露面就行。其他的交給我。”
“你的意思是,讓我當你的傀儡?”
“話事人,代理人,隨便你怎麼說,也不至於是傀儡那麼難聽。”
萬喜雀猶豫了,像第一次合作一樣,她需要考慮一下。
“五天後我就會離開錦滬,在這之前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讓我放心的答覆。”
“不過,你為什麼不讓宋晚盈宋小姐幫你照看一下殷家了,算起來,你們應該更熟悉,更信任彼此才對啊。”
“晚盈她,已經準備嫁人了,不能再插手別人的事。”
“這麼快?”
殷疏寒席地而坐,隨便靠在樹上:“本來晚盈隨我來錦滬,就是為了她與鍾家的婚事,現在鍾家已經在籌備婚禮了,我也就放心了,也算了了宋叔的遺願。”
“這門親事宋小姐自己願意嗎?”
“願意的吧,鍾家少爺鍾崇雨在圈子裡風評不錯,沒有風流債,沒有通房小妾,很清白的一個人,晚盈嫁他不會受委屈,以後她一定會滿意的。”
萬喜雀不知道他從哪裡得出來的結論,甚至覺得有些可笑,可能是想到自己被迫出嫁,她說話都有些夾槍帶棒。
“她委不委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大少爺有能預見未來的不凡能力,什麼事都幫宋小姐看明白了,怪不得覺得她對這門婚事一定滿意。”
“要不殷少爺別上戰場了,您可以蓋個廟,把自己裝進去,什麼香客供奉的肯定全都來了,指不定還能得道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