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
愛奎爾咳了兩口水,用奇怪的目光看著季離,注意到他的胸膛打溼的衣服下有一枚四葉草形狀的輪廓時,微微一愣,這才繼續向下——
“普利策……我會游泳。而且這裡的水比較淺……”
水面只能淹沒到季離的肚子。
他就這麼站在水裡,都不需要踩水就這麼將愛奎爾橫抱起來:
“那你為什麼在嗆水?”
愛奎爾又咳了咳,腦袋別了過去看了眼自己手上掛著的水草,沒說話。
突然之間落水,她忍不住驚叫了一聲,結果被灌進去一大口,剛剛差點兒又撞到帆船。
在有水草的淺水區,的確有可能會被纏住,給水灌昏過去。
這時,一個人影淌水衝了過來,這讓愛奎爾下意識往季離懷裡緊了緊。
“抱歉抱歉……我兒子的衝浪板掉下來了……你女朋友沒受傷吧?”
季離笑了笑:
“我妹妹沒事。”
那人恍然:
“是你妹妹啊……咦,這不是愛奎爾麼?這是你的新船?”
愛奎爾這才發現是個滿嘴鬍子的大叔,說不上熟,但認識:
“安瑟爾先生?”
路人用驚訝的目光看著那艘船:
“你拿到商業贊助了?排球隊還是帆船……我的天,這艘船沒有四萬鎊根本拿不下來……”
對於這話,愛奎爾只是臉頰發燙地看著季離,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季離神態自若道:
“是啊,贊助商的船,漂亮吧?”
“太驚人了,是哪個公司?出名嗎?”
“到時候比賽的時候你就知道了,我們會以最快的速度衝到賽爾島(終點)的。”
路人哈哈大笑:
“你就是普利策吧?聽我兒子說過你數學很厲害,我還以為你不會這些呢。那我拭目以待,加油啊你們兄妹倆!”
說罷,那路人抱著衝浪板回去了。
說的怕不是“數學厲害”,而是“書呆子”吧?
季離將愛奎爾抱回了帆船上。
因為下水的關係,少女的體溫有些冰涼,溼透的衣服貼在她的面板上,能清晰看到裡面白色內衣的輪廓。
季離剛要把她放下,愛奎爾身體一收,似乎在拒絕:
“普利策。”
“不想下來?”
“你把項鍊找回來了。”
愛奎爾將那跟項鍊從他脖子的鏈條上,從他的衣服下面拉出,捧在手裡。
“我就沒弄丟,是你自己不信。”
被從水裡一下子撈起來的時候,那些水幕瀑布般滑下她的眼眶,她看到他的臉被夕陽的光芒沉在黑暗之中,看不到五官,冰冷而神秘。
旋即到來的擁抱則和那些水幕一起,將愛奎爾雜亂的思緒全部洗掉,還有這根項鍊反射的銀光:
“我累了,不想弄帆了。這裡應該也沒風了,你抱我回家吧。”
那我要單手掌舵?
季離瞥了眼前方平直的水路,乾脆往地上一躺就抱著愛奎爾坐在了甲板上。
愛奎爾乾脆將他拉倒躺在一起,目光從他的側臉移動到已經暗下來的天空,耳邊只有水花浮動的寧靜。
她挪了挪姿勢,緊貼在季離的身側。在略微的遲疑後,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普利策,你還記得上次我們這麼躺在帆船上是什麼時候麼?”
“上次啊,應該是上次吧。”
愛奎爾噗嗤一笑:
“是我父親的帆船,那時候天上星星可多了。”
“是嗎。”
“是啊……”
她沉默了片刻:
“如果比賽結束後,我們真的能接到贊助,我就帶你去找他。”
“他?你父親?”季離沒明白。
“別裝了。你房間裡一直掛著他的海報,想著去劍穹大學不就是為了見他麼?這次我同意了。”
那個教授的海報……是你的生父?
季離突然反映過來,原來普利策崇拜的那個教授,其實一直都是他之前的養父。
這似乎是愛奎爾和普利策之間矛盾的重要因素之一。
嘖,童年時的家庭不幸要用一生來補足,是這樣的道理麼。
還好,奧丁的童年沒有原生家庭,季離連他爹媽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可能在他去當僱傭兵之前就握著針頭死在哪個角落了吧。
愛奎爾的手能感知到季離的肌肉輪廓,這讓她臉色微微一紅,因為腦海中突然想到了那天偷窺季離站在房間中央的情景。
下意識就將腦袋往下一看,瞳孔一震:
“普利策,你……”
“你真是個變態混蛋!”
愛奎爾的臉從緋紅到熟透,猛然推開季離爬了起來。
季離坐起來捏了捏肩膀:
便宜妹妹的身材居然也挺不錯的,不過觸感有點硬,好像是裹了胸。
他習慣性地抬起手腕看了眼,神色一眯:
守墓人似乎拿到東西,開始向小鎮中移動了。
季離猜測,對方應該就是衝著之前做好的標記地點去了。
他看了眼背對著自己開船的愛奎爾,心中默唸:
克萊門汀。
修女小姐從帆船下面竄了出來,飄向黑夜之中。
愛奎爾則感覺渾身彷彿有冷風吹過,打了個哆嗦後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然回頭看著季離,她臉上的緋紅已經逐漸退卻。
但在看到季離同樣溼透的衣服下,那裡有個四葉草形狀的輪廓後,神情一鬆。
掃視四周沒有再看到女鬼的身影,愛奎爾呼喚季離道:
“喂。”
“嗯?”
“今晚玩的開心,我會跟嬸嬸說的。”
“你真不去?”
“我……不喜歡,下次吧,至少今天我不喜歡……”
“那就下次,睡個好覺。”
愛奎爾第一次在季離面前露出屬於妹妹的笑容:
“別玩太晚。”
——
ps:
寫了一通宵。
還有兩章中午放出吧,中午發的話,今晚可能就不更了,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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