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姦情

翌日清晨，鍾業在院中練拳。

鍾業雖然上了年紀，但一套拳打下來依然是虎虎生風，勁氣十足。

這時有小廝來報，說二夫人醒了。

鍾業接過婢女手中的絲巾，一邊擦額頭的汗水，一邊向二夫人院中走去。

聽到院中有聲音，出來檢視情況的蘭芝看見鍾業，連忙將門簾拉起。

鍾業走進房間，還沒看到二夫人便激動地開口喊道：“依蘭，依蘭……”

聽到鍾業的聲音，二夫人就要掙扎著坐起，卻被來到近旁的鐘業阻止：“好好躺著，不用起來。”

二夫人雖然身體無力，但還是強撐著笑道：“不負老爺厚恩，妾身給鍾家添丁啦。”

鍾業笑著說：“好，好，不過你的身子最是要緊，一定要好好修養，不可勞心費神，免得傷了根基。你院中的事情儘管交給蘭芝，我也會讓鍾九照看的。”

“多謝老爺操勞，不過……”

二夫人慾言又止，一雙水汪汪的眸子擔憂地看著鍾業。

見愛妾這番柔弱模樣，鍾業連忙安撫道：“不過什麼？你我之間有話直說，還怕這怕那的，像什麼樣子？”

二夫人小心翼翼地問道：“聽說走水一事與蘭香有關？”

鍾業搖搖頭：“只能說蘭香的嫌疑最大，嚴格來說當時房中的所有人都有嫌疑，包括給你接生的劉婆子。”

“啊？妾身平日裡從未苛待過她們，這是為什麼？”

鍾業撫摸著二夫人的臉頰：“人心隔肚皮，有時候你不知道面對的是人是鬼。”

“那蘭香突然離開想必也有隱情吧？”

鍾業：“不管中間有沒有隱情，她不告而別，這黑鍋可是背定了。我已經讓人去縣衙報官，之後的事你就別操心了。”

二夫人還想說些什麼，可盯著鍾業的眼睛看了看，她最後什麼也沒有再多說：“多謝老爺。”

鍾業拉著二夫人的手輕聲說道：“先不說這些煩心事。關於孩子的名字，我昨天晚上可是想了好久，你看合不合適？”

二夫人寵溺地躺在鍾業懷中：“全憑老爺做主。”

鍾業笑呵呵地說道：“男孩叫鍾爍，女孩叫鍾毓，你看可好？”

二夫人的眼珠子俏皮地轉了轉：“鍾靈毓秀自然是極好的，可那是指山水極佳，夫君為何給孩子們取這個名字呢？”

鍾業耐心地解釋：“鍾靈毓秀、風景如畫。男婚女嫁雖是人生大事，但若是為了男人爭風吃醋，自是落了下等。取這個名字自是希望將來女兒才情內秀，心思澄明，不必刻意迎合他人。女孩子嘛，若是靈秀皆備，自有人欣賞，將‘靈、秀’兩字隱去正合此意。”

鍾業的一番話彷彿說到二夫人心坎裡，二夫人快要哭出來：“若不是遇上老爺，依蘭早就死了。”

鍾業溫和地拍著二夫人後背：“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還說這些幹什麼？”

二夫人滿眼溫柔地看向一旁熟睡的孩子：“希望毓兒能像妾身一樣，遇到像老爺這樣呵護她的男人。”

“放心，為夫一定好好把關。”

頓了頓，二夫人皺著眉頭問：“可‘爍’一字，又有何意？”

鍾業沉默良久，最後淡淡地道：“唉，世間諸事大都求而不得，人這一生不會是一帆風順，有時候活著便耗盡了全力。”

“若是再入朝為官，一生富貴，更是前世積德才有的運氣。‘爍’字希望兒子將來遇到困境時，可以苦中作樂，可以為自己發光，無懼前路上無邊的黑暗，從而堅定地走下去。”

二夫人緊緊環抱著鍾業，嘴上呢喃著：“老爺辛苦了。”

鍾業撫摸著二夫人的長髮，輕聲回應：“樂在其中。”

這時，屋外突然有人喊道：“老爺，族內來人祝賀，已經到前院等著了。”

鍾業將二夫人的手塞回被子，戀戀不捨地叮囑：“你好好吃飯，好好喝藥。我把事情處理完便回來。”

二夫人揮揮手：“你就放心去吧，這裡還有蘭芝呢，不會有事的。”

鍾業出了房門，站在院中看著眾人：“去把大夫人圍院子的人撤了，你們伺候好二夫人，日後獎賞少不了你們。”

“是。”

在眾人齊聲行禮中，鍾業離開了二夫人的院子。

聽說鍾業添了對龍鳳胎，鍾家族內親近的親戚紛紛帶著禮品登門。

由於上門的都是自家人，鍾業也就沒站在大門外迎接，而是和大夫人站在正堂門前接待。

宴席過後，賓主盡歡。

鍾業已經醉得不省人事，被人抬到房間。

大夫人的弟弟周海沒有隨著眾人離開鍾家，而是跟著一名婢女來到一個偏僻的房間。

“舅老爺請稍等片刻，大夫人很快就過來。”

“等等！”

周海突然出聲，將那婢女叫住。

梅雪有些緊張地轉過身，俯著身子，不敢看周海。

周海緩緩來到梅雪身前俯著身子，盯著梅雪柔嫩的臉龐。

梅雪嚇了一跳，連忙後撤兩步：“舅老爺，大夫人還等著奴婢回稟，不敢怠慢，奴婢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