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這種賭局上?”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這樣死去,而且還是死在賭局上。
死在自己從來沒有輸過的賭局上!和人賭博輸的是錢,人還在,尚且有再來的機會。
可和鬼賭命呢?
青年此刻無比的後悔,早知道是今天這吊樣子,他就一個戒賭回東北!
頭腦越發的昏沉了,斷臂出的劇痛逐漸變的麻木。
青年眼前的世界都發生了一些重影。
腦海內,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接觸賭博,靠著運氣,贏錢之後,吃飽飯的場景。
那個時候,自己很滿足啊。
隨後,他又想起,自己沉迷賭博,輸光之後,還欠了幾萬塊,因為還不起錢,被人打了一頓,差點被打死的場景。
當時,他滿眼的不服和茫然。
為什麼,為什麼對方的牌永遠比他大一點?為什麼?場景變化,他看到,當自己知道對方為什麼永遠比自己大一點之後,那滿眼的不服和怨恨。
隨後,藉助那股子不服,自學千術,三月小成,然後在賭場內大殺四方。
將之前贏自己的那人,給贏的一乾二淨的場景。
真解氣啊,嗯,那人的眼神,真是夠絕望的。
曼月看著坐在那裡,身影都開始搖晃的青年。
對面那隻鬼早已經翻開了自己的牌了。
是三個a。
最大的豹子。
“你在幹什麼,翻牌啊!”
曼月看著對面厲鬼身軀都開始散發黑氣,這很顯然是有人即將觸發這隻鬼的殺人規律了。
青年眼中的神采逐漸暗淡。
曼月不斷的呼喊。
突然,青年眸子動了動。
他牽強的露出一個笑容,然後勉強的看向曼月,“大姐,你很好看啊,原本想著要是活下去之後,我肯定追你的。”
“但,現在……”
青年呵呵笑了笑,臉色無比慘白。
曼月看著青年這幅摸樣,想要說些什麼,卻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青年勉強的笑了笑,眼前的世界在他眼中已經變的顛倒起來,世界都在搖晃。
但他顫抖的伸出手,一把按在撲克牌上。
不知道什麼地方來的力氣,青年咳嗽兩聲,臉色肉眼可見的紅潤起來。
他雙眼神采奕奕,“老子哪怕是死,都必須贏!”
青年一把抓住撲克,直接翻開,鮮血汙染了撲克。
但雖然被汙染,但卻可以清晰的看到撲克上的數字。
2,3,5!
“老子,贏了!”
青年死死盯著那隻泛著黑煙的厲鬼。
當青年翻牌出來之後,那一刻,厲鬼身上的黑煙瞬間沉寂下去。
青年呵呵笑著,迴光返照的摸樣,讓曼月無比沉默。
身為一個馭鬼者,結果,最後要靠一個普通人,才能勉強活下去。
而如今,這個普通人也要死了。
對方咳嗽不已,但卻張揚大笑著。
可,只是笑了一會,對方紅潤的臉色頓時就慘白了下去。
整個人的精氣神在這一刻,也迅速低迷。
青年瞬間無力起來,靠在椅子上。
眼前的世界陣陣發黑。
“幹你孃,老子……連女朋友都沒有啊,就要死了……”
青年呢喃怒罵。
曼月眼眸低垂,結束了。
人和鬼對賭,怎麼可能贏呢?
但,突然,桌子上出現了變化。
厲鬼的手臂突兀的被推了過來。
曼月似乎想到了什麼,瞬間激動起來,連忙大喊,“快,將那隻鬼的手臂接在你的斷臂上!”
沒辦法了,死馬當活馬醫,能不能成,就看青年運氣了。
青年聞言,猛然睜大了眼睛,他沒有猶豫,顫抖的伸出手,艱難的抓住被推過來的手臂。
整個人沒有多少力氣,根本拿不起這條手臂。
他乾脆匍在桌子上,用力將手臂朝著他的斷臂拉去。
鮮血橫流,流在桌子上。
希望,一點希望,哪怕是不是,也值得嘗試!
手臂一點一點的靠近青年流血的斷臂。
一點,一點。
曼月看的無比著急,恨不得自己親自動手將其接在對方的斷臂上。
但她沒有任何辦法,厲鬼被壓制,拆分,自己無法動彈,能交流,都是個奇蹟。
看著那條幹枯,陰冷的手臂緩緩的靠近青年的斷臂。
曼月的心也逐漸被提到了嗓子眼當中。
她現在是真怕,對方還沒有將手臂安在自己斷臂上,就死在了桌子上。
但好在,她的擔憂是多餘的。
手臂一點點的挪動,在僅剩下一點距離的時候,青年用出了最後的一點力氣,直接讓斷臂和手臂的斷口接觸了。
“成功了……”
“但……好像,並沒有什麼用。”
青年緩緩閉上眼睛,他不想在睜開眼睛了,太累了。
他現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覺,一直睡下去,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去做。
就這樣一隻睡下去。
“不行嗎?”
曼月原本期待的神情,隨之青年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慢慢的消失了。
對面那厲鬼,伸手剜下了自己的雙眼,放在了桌子上。
烏黑的鮮血從厲鬼眼眶當中流出。
刺啦~!
青年的雙眼詭異的被剜去,出現在了桌子上。
鮮血緩緩流出,青年體內已經沒有多少血了。
青年,死了。
哪怕被剜去了雙眼,青年都沒有絲毫動靜。
毫無疑問的,青年死了。
曼月徹底絕望。
掙扎了這麼久,結局依舊是這樣嗎?
厲鬼伸出了手,朝著牌抓去。
結局已定。
曼月閉上了眼睛,不在去看接下來鬼和屍體的對賭。
她知道,這隻鬼,不把青年身上的東西給贏乾淨,是不會結束賭局的。
等青年失去了一切,就輪到她這個殘廢上場了。
結果,同樣是一樣的。
沒有手腳的她,連牌的翻不了,只能看著自己,一直輸下去。
突然。
就在厲鬼即將觸碰到撲克牌的那一刻。
一隻乾枯的手掌,搶先一步,奪過了撲克牌。
曼月聽到了動靜,微微一愣,遲疑了一會睜開眼睛。
然後,她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只見一個青年,眼眸緊閉,雙眼流出鮮血,一條幹枯的手臂,單手洗著牌。
隨後,迅速發牌。
“大姐,我感覺我現在很奇怪。”
“不疼了,身體還很冷,手臂……”
“怎麼說呢,手臂不是我自己的,但用起來一樣順手,而且,我還感覺我多出了一些能力。”
青年看不見,憑藉記憶看向了曼月的位置。
曼月聽到這話,心裡已然確定,對方成為了馭鬼者。
自己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