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七月,算是入了秋,再加上當今正處小冰河期,以及這裡沒有如同現代城市一樣的熱島效應,所以在夜晚時候還是很涼爽的。
在碼頭的房子處,窗子全都敞開,有涼風習習,有蟬鳴陣陣,光著膀子穿著大褲衩的王言感覺很是舒適。
然而這份舒適並沒持續多久,就被急促的推門闖入的聲音打斷了。
“三老爺!三老爺!”齊大柱著急的跑進來,看到王言已經坐在那裡了,稍稍愣了一下,隨即趕緊說道,“有倭寇來了,在東邊過來的,船停在江裡,他們偷偷向縣城摸過去。”
王言吩咐道:“派人去報告胡部堂,讓兄弟們集合,派一百人過去守著他們的船,餘下的跟我一起,在倭寇後邊殺他們一陣。”
“三老爺,還是小人去吧,您老在後邊坐鎮便是。”
“滾去傳令。”王言不輕不重的給了他一腳,自己則是起身穿起了衣服,並找了兩個鄉勇過來給他披上了皮甲。
這邊應對倭寇打仗,用的多是紙甲,不生鏽損壞,造價低,也輕便不少,防火銃彈丸的效果還要好上一些。
王言的這一套皮甲,是朱七從這邊的千戶所裡給他調來的一套,另外還給安排了一把長刀。都是一點兒手續沒有,直接給他弄來的,辦事兒是真的乾脆利索,還擔著風險呢。
很快的,王言穿戴整齊,扣上了頭盔,手按著刀就走了出去。
今夜的天色很好,雖然是弦月,但漫天的星斗也照的大地矇矇亮。讓有夜盲的人,也能勉強看得清環境。
對王言來說那就更亮了,畢竟他的器官是全方位強化過的,他的眼睛更發達,接收、處理的資訊更多,這個矇矇亮在他的眼中與大亮肯定有差別,但看什麼東西也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集結雖然浪費了一些時間,但在往日裡不斷的操練之下,也算是行止有度,沒有因為將要與倭寇死戰而有太多的慌亂。
應對倭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他們不打陣地戰,不去搶什麼優勢位置。他們是藉著走私海商的幫助潛入進來搞破壞,燒傷搶掠一番就走。
這樣一來作為防守的一方就比較難受了,淳安全縣都要守衛,境內有江,百姓居住在不同的地方,也不知道倭寇在哪裡出來,簡直是防不勝防。
而縣裡的鄉勇青壯總不好全都抽出來,耽誤了生產又怎麼算。整個淳安四萬餘口,成年青壯也就是不到一萬人。縣裡的農事,還有蓋房子,其他的一些公共建設,全都指著這些人呢。
所以應對倭寇,王言調動的人也不多。一共才徵調了三千人,分作三個部分。縣城這裡一千人,其他兩個部分也各有一千。最大化的輻射整個縣的全部地盤,第一時間應對倭寇,儘量減少損害。
而在縣城這裡,城內有五百兵力守衛,外面又有五百,散在周圍巡邏。
現在集合的,就是城外的這五百人。
“倭寇來了,禍害咱們的妻女,殺咱們的父母,毀壞咱們的田地,新建成的紅磚瓦房也要被他們髒了去,到現在已經禍害了咱們幾代人,血債就要血償。
現在倭寇又來了,我們不能容忍他們在我們的土地上作亂,我們要殺了他們,要抓住他們。縣裡還有很多活要幹,抓了活口全都當牲口使。
今晚殺敵,老爺我親自打頭陣。死傷了的,衙門都給補償,保證讓兄弟們沒有後顧之憂。活下來的,好處也少不了。只要我活著,這些話就算數。
話不多說,現在,隨我殺倭!”
“殺倭!”
“殺倭!”
“殺倭!”
“傻不傻,喊那麼大聲幹什麼?驚擾了倭寇,把他們放跑了怎麼辦?走了!”
王言不滿的揮手,制止了這些熱血上湧的青壯們,隨即簡單安排了一番,從兩個方向發動進攻,便就帶隊出發了去。
至於更具體的如何短兵相接的戰技,那是平日裡訓練時候用的,能發揮多少就看他們自己了。
很快的,不過奔跑了小半個時辰,王言等人就摸到了倭寇的身後。
一句廢話都沒有,王言直接沉默的拔出了刀來,待放了一輪的箭以後,便帶著後邊的一幫弄著長刀、長槍的人衝了上去。
“殺啊!”
王言沒喊這一嗓子,是齊大柱喊的,他跟在王言跑著,見王言看向自己,他還抽空撓了撓頭。
“三老爺,不喊一嗓子總感覺不舒服。”
“顧你自己,不用管我。”
王言沒再多說,一百多米的距離眨眼就跑了過去,當先掄起一刀,就是一顆腦袋高高的飛起,鮮血噴湧而出……
“殺!”
喊殺聲在夜晚蕩的老遠,一時的附近都雞鳴狗吠起來。
齊大柱帶著幾個兄弟,緊緊的跟在王言的身邊,想要保護三老爺別受了傷,甚至是被砍死。
雖然經過了海瑞不斷的做實事,讓百姓們看在眼裡,得到了百姓們真心的愛戴,但也仍舊無法動搖三老爺的威信。真要是三老爺死在了這裡,他們自己都得隨著三老爺陪葬了去,否則根本受不住淳安百姓的唾棄。
然而他們想的實在是簡單了,只以為三老爺是練過幾手罷了,畢竟平日裡也能看到三老爺每天早上都要繞著縣城跑步、打拳,甚至有一段時間還跟著鄉勇們一起鍛鍊。
可他們誰也沒見過三老爺出手,哪想到真刀真槍的幹起仗來,竟是如此勇猛,手下根本沒有一合之敵,直直的將倭寇的隊伍殺穿了去。甚至在過程中,還分心幫他們擋了幾刀。
如此表現,哪裡有半點兒舉人老爺的文氣啊,簡直就是一個戰場上的無雙猛將……
“三老爺!”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