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他才猶猶豫豫問出憋在心裡的問題。
路朝夕鼻塞,正在揉鼻子,聽後立馬對宋大叔調皮笑問:“就是我,大叔你覺得我和萬宴有沒有夫妻相?”
“有!”宋大叔想也不想就點頭,“你和萬老闆可有夫妻相了!”
路朝夕抿嘴憋笑,知道他是善良逗自己開心,“謝謝大叔。”
宋大叔還在說:“這夫妻親多了可不就有夫妻相嗎,我和我老婆年輕時候也常常親嘴嘞!”
親嘴……
路朝夕臉上發窘,她就親了一次,還把人給親跑了。
她尷尬地笑了兩聲,想著這個話題就到這裡吧。
誰料宋大叔話鋒一轉就開始誇她和萬宴,“路小姐你和萬老闆真的很好,一年前我老婆患病要好幾十萬做手術,你們二話不說就拿了一百萬給我們,救了我們一家。”
一年前的事路朝夕沒有印象,她因為失憶所以都忘記了。
說著宋大叔就又嘆氣,“當時我想當面給你磕頭,可萬老闆說那段時間路小姐你的精神和脾氣不好,不方便見人,我也就沒這個機會謝謝你。”
路朝夕沒當一回事,她的頭有些昏沉,“我現在都好了,大叔你的妻子現在怎麼樣了?”
“她已經痊癒了。”宋大叔笑著說:“家裡開了個花店,她每天就在店裡賣花。”
宋大叔健談,一路上都在講話。
到了的時候,路朝夕連他家的狗是被小區裡哪個色狗給玷汙懷孕的都一清二楚。
下車時雨已經停了,只不過路朝夕一身溼透的衣服褲子被冷風一吹,凍得她直打顫。
宋大叔熱情地想下車扶她進別墅,她連忙拒絕說自己可以。
又幾番拒絕下,宋大叔才不放心地離開。
剛才車經過旁邊的別墅時,裡面吵鬧狂歡的聲音簡直大到耳鳴,用腳想都知道是誰。
路朝夕甩了甩沉重的頭,邁著虛晃的步子去按別墅的門鈴。
剛按下去,她就聽見裡面玻璃砸碎的聲音。
連續按了好幾下門鈴都沒有反應,她才意識到門鈴壞了。
路朝夕轉而用手拍打著門,“萬宴?萬宴你開門!”
她不厭其煩地一遍遍錘門,重複喊他的名字,結果都是石沉大海一樣。
路朝夕聲音慢慢虛弱無力,只好蹲下來抱著雙膝休息,想著恢復了體力再敲門。
海浪的聲音很近,像催眠曲。
她的眼皮一下比一下沉重。
萬宴手裡拿著一瓶快喝見底的烈酒,手上的傷疤已經結了痂。
面前的一整面玻璃被他用酒瓶砸碎一半,陽臺上的風爭搶著灌進來,將他的白色襯衫和西褲吹得凌亂。
他依舊直挺挺地站著。
“萬先生,你的母親在今天提前釋放出獄了。”
“為什麼沒人告訴我?”
“是梁小姐,她說是你的意思。”
萬宴將酒喝盡,表情陰鷙地用力把酒瓶扔了出去。
僅存的半邊玻璃應聲而碎。
他的胸口起伏劇烈,蠻橫地解下領帶走到健身房裡赤手打拳。
拳擊樁打得讓他不滿意,乾脆直接和牆打。
打得滿頭大汗沒了一點力氣,打得手背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