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說相當於給路識判了死刑。
路朝夕難以理解地問道:“國外都是路識的人脈,你是怎麼讓警方抓住他的?”
他的手能伸到國外去?
按理說以路識在國外二十多年的積累,還有她爺爺助力,資產手段都比萬宴要強得多,怎麼就單憑一個莫須有的綁架罪給拉下馬了?
“這要謝謝巴倫先生。”萬宴輕笑著給她解答,“路識這幾年在和巴倫先生打擂臺,搶了不少市場份額,有扳倒他的機會巴倫先生當然會全力幫忙。”
他笑得遊刃有餘,笑路識是蟬,巴倫先生是螳螂,而他自然扮演黃雀的角色。
路朝夕怎麼忘了,面前的萬宴是經過磋磨被她爸爸按在地上踩去了尊嚴的人。
毒辣狠戾是大家給他的評價,號稱第二個路現卿。
但她爸爸從不會把這種毒辣狠戾的形象展現在她的面前,所以腦海中一直沒有一個確切的想象。
現在萬宴讓她看到了。
他的愛和路現卿的愛不一樣。
路現卿想方設法藏起世界骯髒的一面,只要路朝夕生活在美好虛幻的假象裡。
萬宴愛她,則是想把自己的每一面都逐漸讓她接受,好的壞的、虛偽的骯髒的、通通暴露出來。
愛要全心全意,他做不到毫不隱瞞,只能解剖自己在她面前。
因為只有路朝夕會始終接受他、愛他。
他有這個自信。
前提是沒有深仇大恨。
可他們偏偏就有。
萬宴還在慶幸她不知道。
殊不知記憶漸漸復甦的她,在緩緩遠離他。
“放過路識吧,放過他好不好?”
路朝夕還在企圖讓他心軟。
車子突然轉彎,遠離回家的方向。
萬宴很滿足地抱著她,感嘆了一句:“路識不死,我睡不著啊。”
路朝夕全身僵硬,手指變得冰涼。
萬宴感覺到了,就用自己寬大的手掌包住她的兩隻手,陣陣暖意傳遞過來。
他放輕了聲音對她說:“你知道的,他一次次挑釁我,讓你離開我,這次還差點讓我找不到你。”
“不用可憐他,他應得的。”
說到這裡,萬宴的眼眸掠過一絲陰沉,不過很快就不見了。
路朝夕掙扎著脫離他的懷抱,扒著車窗往外看,“不是回家嗎?你要帶我去哪?”
萬宴不急不忙地溫柔安撫著她,但說出的話卻暗示性滿滿。
“我擔心這幾天有人會來找你,所以帶你躲個清淨,我們迴路家別墅住。”
他嘴裡的‘有人’,不會說的是周辭聿吧?
路朝夕坐得離他越來越遠,緊緊貼著車門。
她的行為無意識間在害怕他,可她自己沒有察覺。
可能是被封鎖在記憶裡的路朝夕在提醒自己遠離他。
“萬宴,你怎麼會這麼想,哪有人會來找我啊?”
路朝夕勉強笑了笑,“而且我明天還要和袁暢練舞,路家別墅離練舞室太遠了。”
“那這兩天就先別練。”萬宴打斷了她的藉口,“我已經讓人在家裡給你打造了一個練舞室,過兩天就能完工,到時候讓袁暢來家裡陪你練。”
他抬頭要碰她的臉,卻被她偏頭躲開。